李筱：“處處風波處處愁。”
大家一起拍手叫好，李筱端起酒盅抿了一口。
“石頭，該你了。”曹霑看了看骨牌，“左邊是張‘天’。”
石頭：“沒風煙囪冒直煙。”
曹霑：“當中是個‘五與六’。”
石頭：“外甥打燈籠是照舅。”
曹霑：“剩得一張‘六與幺’。”
石頭：“摔跤別讓抱後腰。”
曹霑：“湊成便是個‘蓬頭鬼’。”
石頭：“這鬼抱住鍾馗腿。”
曹霑伸著大拇指說了個“妙”，大家一齊附和。石頭紅著臉說了“獻醜，獻醜”，端起酒盅一飲而盡。
臘梅用胳膊碰了石頭一下，小聲嘀咕了幾句。
石頭搖了搖頭，小聲答了幾句。
曹霑：“你們兩口在嘀咕什麼？是不是想罰酒？”
石頭：“臘梅擔心說錯了丟人，問我不說行不行？我說，不說不行。說錯了喝酒就是了。”
“你不必擔心，在座的都是老熟人，你隻管說，即便說錯了，也沒人笑話你。”曹霑看著臘梅說：“你注意聽仔細點，我開始說了。左邊‘四四’是個人。”
臘梅想了一會兒，扭臉看了看石頭。“說是個莊稼人行不行？”
“行，就是這樣說。”曹霑微笑著說。“中間‘三四’綠配紅。”
臘梅：“大火燒了毛毛蟲。”
曹霑：“右邊‘幺四’真好看。”
臘梅：“一個蘿卜一頭蒜。”
曹霑：“湊成便是一枝花。”
臘梅故意用手比劃著說了句“花兒落了結個大倭瓜”，嘿嘿笑了起來。
曹霑哈哈大笑，曹霈笑得前仰後合，曹雯笑得直不起腰，用手捂著肚子。李筠、李筱相視而笑，李筠用手攏著頭發，李筱擺弄著衣襟。巧兒捂著嘴笑，憋得臉色通紅。石頭笑嗬嗬地看著臘梅，一時說不出話來。
臘梅看著曹霑說：“霑二爺，我說得行不行。”
曹霑笑著說：“行。”
臘梅高興地說：“一回生，二回熟。以後再弄這個，我就用不著擔心了。”
“臘梅，”曹霑端起酒盅說：“我陪你兩口喝一盅，你給大家說個故事，如何？”
臘梅：“霑二爺您叫我說故事，我當然得遵命，隻是不知道大家願不願意聽。”
曹霑：“你們願不願意聽？”
在座的人除了石頭之外，一同答道：“願意。”
這時，巧兒扭頭看見遠處滾滾上升的濃煙，慌忙叫道：“霑二爺，東南方有地方好像是走了水啦！”
“走，出去看看。”曹霑邊說邊起身往外走，其他人不約而同地跟在後麵。
此時，隻見東南方處升起一片濃煙，接著冒出一片火光。過了一會兒，火光漸漸暗了下來，似是有人救了下去。眾人小聲地議論著火勢，曹霑暗自在心裏核計著：“這應該是皇宮的方位，莫非是皇宮著火了？好！這火燒的若是雍正住的金鑾殿，恰好燒死雍正，該有多好啊！”
“走，咱們進屋裏去，聽臘梅說完故事後接著行令。”曹霑邊說邊往屋裏走，眾人紛紛跟在後麵。剛轉過身，曹霑的心裏突然慌亂起來：“菁妹妹也在皇宮裏，她會不會有事？”
臘梅最後一個走進屋，進門時，她下意識地回頭往東南方處看了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