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船中解疑曹順問典 猜謎釋技曹?暽窕?(4)(1 / 3)

屋外。

彎彎的月亮,被薄雲蒙上了一層麵紗。

枝葉如巨傘般的老槐樹,沉浸在淡淡的月光中。

曹霑、曹霈以樹枝為劍,在樹下同時做著“並步點劍”、“獨立反刺”、“仆步橫掃”等動作。

曹順站在屋簷下,微閉著眼睛看曹霑、曹霈練劍。

曹霑、曹霈剛做完“跳步平刺”的動作,曹順突然覺得眼前的老槐樹變成了楝樹,老槐樹旁邊的柴垛變成了楝亭。

――曹順身穿一套白色緊身服,在楝樹下舞劍,劍柄上的紅絲穗隨劍飄舞。

曹寅微閉著眼睛在旁邊看。曹寅微笑著捋了捋胡子,一邊踱步一邊吟道:

秋竹碧參差,

行根得雨遲。

節長宜畫粉,

梢重亂垂枝。

鄰壁收寒影,

荒齋補天茨。

祗綠藥闌處,

曾見土蔭時。

曹順一手提著劍,一手用絲帕擦著額頭上的汗水。

曹寅關心地說:“順兒,快把棉袍披上,小心著涼。”

這時,曹霑、曹霈抱著棉袍走了過來。

“霑兒、霈兒,”曹順關心地說:“快把棉袍披上,小心著涼。”

曹霈披著棉袍說:“大伯父,您看我的劍舞得如何?”

曹順:“還行。你們快進屋,到了屋裏我再細評。”

屋內。

桌子上油燈的燈芯“吱”地響了一聲,火苗隨即跳動了幾下。

曹順披著棉袍靠著牆坐在床上,身上蓋著花棉被。

曹霑、曹霈在被窩裏相對而坐,曹霑的右肩靠著牆,曹霈的左肩靠著牆。

“你倆舞劍的優劣,我已經細評過了。”曹順看見了曹霑的神情,說:“霑兒,你是不是有話要說?

曹霑:“是的。”

曹順:“你說吧。”

“大伯父,允礽是不是窩囊廢?”

曹順:“允礽從小到大,均是康熙親自調教,怎麼能是窩囊廢呢?允礽辦起事來,頗有大家風範,而且詩、畫、琴、棋皆有造詣。論真本事,他在諸皇子中還是獨一無二的。譬如:康熙三十五年,噶爾丹舉兵反叛,康熙皇帝率大軍親征,朝中所有事宜皆有允礽總理。在此期間,允礽的才華與能力,不僅受到諸臣的讚頌,而且得到康熙皇帝的嘉許。因此,康熙皇帝親筆給允礽寫書一封,說:自朕離京以來,汝居京師,辦理政務,如泰山之固,朕不勝喜悅。故朕在邊外心意舒暢,事無煩憂,多日悠閑,冀此豈易得乎?朕之福澤,想有行善所致耶。朕在此凡所遇人,靡不告之。朕也願爾年齡遐遠,子孫若你之如此盡孝以事父,一敬事汝矣,因稔知爾諸事謹慎,故書此以寄。”

“大伯父,”曹霈打斷曹順的話語,圓睜著眼睛說:“如此看來,康熙皇帝很信任允礽,那麼,他是不是也特別疼愛允礽?”

曹順:“是的。允礽五歲那年出水痘時,康熙為了親自照料允礽,連續十三天沒有禦乾清門聽政。康熙率兵打敗了噶爾丹,班師回京途中,因想念允礽,特意給允礽修書一封,說:朕在途中常因思念汝,而輾轉難眠,今天氣已熱,將汝所穿的棉衣、紗衣、棉葛布袍各選四件、褂子四件,一並捎來,務必選汝穿過的,以便皇父想汝時穿上。由此可見,康熙對允礽的疼愛,可謂是天高地厚。”

曹霈:“大伯父,允礽對康熙孝敬嗎?”

曹順:“孝敬。康熙三十二年夏天,康熙患了虐疾,吃中藥治不斷根,每年都要重犯一次。當時,外國的一個傳教士獻了一種名叫‘金雞拿’的藥。允礽為了父親的安全,先讓人試服,而後自己親自試服,確保無誤後才請康熙服用。康熙五十七年正月,翰林院檢討朱天保奏請複立允礽為太子時說,二阿哥原本仁孝,如今於拘禁處甚為安靜,是聖而益聖,賢而益賢,堪為太子。康熙看此奏折時,流著淚長籲短歎了好長一陣子。 康熙與允礽,雖然父子情深,可是,康熙晚年老是疑心過重,老是害怕成為第二個李淵,最終還是忍痛割愛,把允礽廢了!”

曹霑在心裏感歎了一番,突然想起前幾天奶奶講的永曆帝的事情,隨即問道:“大伯父,南明永曆帝朱由榔是不是被吳三桂殺死的?”

曹順:“是的。”

曹霑:“您知道朱由榔的詳情嗎?”

“知道個大概。南明永曆帝朱由榔,是明神宗朱翊鈞的孫子,桂王朱常瀛的兒子,襲封桂王,崇禎年間受封永明王。清兵入關後,他流徙廣西,居於梧州,接著稱帝於廣東肇慶,建年號為永曆。此時,唐王弟朱聿粵稱帝於廣州,建元紹武。永曆政權和紹武政權在關鍵時刻卻不能團結一致,為爭所謂的正統地位而大動幹戈,互相攻伐。紹武政權僅存在四十天就被清軍消滅了,朱由榔也在清軍進逼下逃往廣西。據說,朱由榔曾經當過乞丐,還與流寇李自成的殘餘部隊聯手抗過清,後來被清兵追逼得走投無路,帶著幾十個人逃到了緬甸。”曹順看了曹霑、曹霈一眼,接著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