厲昊南回到車裏,安雅把毛巾再次遞給厲昊南,厲昊南心不在焉的擦了幾下臉,然後拿著條手巾,像似有千鈞重,過了好一會子,才緩緩撂下。
他有些心神不屬,想著自己剛剛的衝動,這可不是他的風格,他早就已經把人生好的壞的善的惡的都經曆了一遍,就算不是看透人生,至少不會這樣如同毛頭小子般衝動,唉,自己也行真的是這些天想念顧筱北太甚,出現了幻覺!
安雅看著厲昊南,全身濕透的他坐在那裏顯得更加富有力量的線條,古銅色的皮膚完美出色,結實的肌肉盤踞在臂膀胸膛,小腹上的肌肉更是有力紮實她急忙收回目光,垂下眼瞼,臉有些紅熱,不好意思再看下去。
她有些按捺不住要去試探厲昊南剛剛的行為,再次將酒杯遞給厲昊南,問道:“昊南哥,剛剛沒事吧!”
厲昊南很明顯的心不在焉,隻是低低的‘唔’了一聲。
安雅頓時後悔,不該仗著這些天厲昊南對自己的照拂得寸進尺。這段日子因為自己救厲熠受傷,厲昊南對她很是照顧體貼,甚至把這次房交會上屬於他的資產轉贈給了她,她知道厲昊南是想用這些,來彌補自己身體上無法複原的傷害。
因為烏泰利的死,現在東南亞局勢不太穩定,厲昊南倒是依舊保持著冷漠淡然的姿態,有條不紊的處理了金三角的事務,然後為了今天的這個儀式,急急趕了回來。
但他不害怕,不意味著別人不擔心,今天這個活動早就定下來的,文以墨陳家強等人堅決反對厲昊南在這樣的情況下公然露麵,他們想把這次活動取消,但厲昊南似乎根本沒有將這樣的動亂或者暗殺放在心上,過於沉靜自若的態度,讓大家都不由更加崇拜他。
今天厲昊南之所以同意讓她跟他一起上台剪彩,完全是因為文以墨陳家強等人一再的叮囑,冼誌明阮文正等人的堅持,他們怕有人今天趁亂謀殺厲昊南,而冼誌明等保鏢又不好跟在厲昊南身後上台,所以讓她跟在他身邊,充當保鏢的角色。
安雅看著這樣的厲昊南很是不解,又不敢再對厲昊南發問,悄悄的用眼神看向阮文正,尋找答案。
誰知道阮文正是個粗人,壓根不理解她這種想窺視厲昊南的心思,見安雅有求與他,立刻滿心歡喜的出賣厲昊南,“咱哥癔症了,以為剛剛是那小丫頭站在雨裏挨澆!”
冼誌明見阮文正說完話,厲昊南依然在低頭喝酒,感覺好像沒什麼危險,也湊著熱鬧嬉笑著:“那個小丫頭,你以為她傻啊,精著呢,她能站在大雨裏放挺!”
厲昊南忽的抬起頭,冷冷的視線帶著警告掃了過來,“都把嘴閉上!”
顧筱北和張香跑到展館負責人那裏領了屬於她們的六百元錢,因為舍不得錢打車回家,就賴在展廳裏,一杯接一杯的喝著免費提供的純淨開水!
這頓開水喝下來,兩人都冒了汗,以至於這場大雨過後,兩人都跟沒事人一樣,誰都沒有感冒.
顧筱北身體上是沒病,但是心理上卻病了,這場雨,讓她元氣大傷。
她知道自己沒有資格疾言厲色質問厲昊南的行為,更沒有勇氣再去麵對厲昊南和安雅的深情款款,在心寒之餘,她決心暫時不回去看厲熠了,她沒有調整好自己的心態,沒法在如此的心境下麵對厲昊南,她怕自己會失態,會哭,會控製不住自己,會把軟弱暴露在厲昊南麵前,她不想接受厲昊南同情的目光,也不想因為這些換取他的憐惜,這些都是她無法忍受的。
顧筱北開始很努力的跟張香四處尋找掙外塊的機會,發傳單,扮小醜,送報紙,什麼零活她都肯做,她隻是想借著勞累擺脫內心的煩亂,求得一個安眠。
連續這樣高負荷的工作了幾天,這天白天顧筱北和張香暫時沒有零工可打,她也沒有急著起床,迷迷糊糊睡著,做著紛亂的夢。
桌上的手機鈴聲由遙遠模糊漸漸變得清晰,鍥而不舍地吵醒了顧筱北,她在一時間覺得心跳急速,全身虛弱,過了一會兒,她的呼吸平穩下來,挪動手臂,緩緩的拿起桌上的手機,看著上麵跳動的名字,急忙按下接聽鍵,“你,有事嗎?”
“筱北,我在你的宿舍樓下,我想找你談談。”有些憂鬱的聲音,透過電話傳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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