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掙紮了一下,想掙脫他的手,可是他力氣很大,又牢牢的摟緊她的腰,聲音裏竟有一絲慌亂和哀求,“筱北,你別走,我錯了,我錯了,你別走,我不能沒有你!”
顧筱北聽著賀子俊哀懇的語氣,看著他深情的目光,雙眼淡如煙霧裏的湖泊,水汽縱橫,這還是她第一看到她的子俊哥哥紅了眼眶。
她多想馬上答應他,她多怕見到神采飛揚的心上人如此哀肯的神態,她多怕他傷心,多怕他失望,可是一想到厲昊南那冷酷的臉,陰狠的神情,仿佛毒蛇般漸漸遊入她的記憶,她嘴緊緊抿著,無法張開。
賀子俊啊賀子俊,你我終究是有緣無份,你並沒有做錯任何事情,可是從新年那天你忿然離去後,便注定今生無法與你相守!
顧筱北幾乎用盡了所有的力氣,才忍住眼淚,冷笑著,用最無情的字句對這個世上她最愛的人說著,“不是所有的灰姑娘都有機會穿上水晶鞋,賀子俊,你的前途一片光明,但是你不能影響我走上康莊大道啊!”
賀子俊隻是死死的摟著她,過了許久,聲音低沉喑啞,透著無法抑製的哀涼:“可是,筱北,我愛你啊!”
“子俊哥哥,不論男女,總會以為自己是對方特別的那一個。尤其是你這樣萬人喜歡的大明星,更是自我感覺良好。可是,我已經跟你說過了,我不愛你,我隻是把你當哥哥,我愛厲昊南,我愛的人是厲昊南!”
賀子俊終於如同死心般,放開顧筱北,死死地咬著牙關,直直地看她,目光灼灼,有傷痛,還有忿恨。
顧筱北走出賀子俊的公寓時,天已經黑了,這城市的傍晚依舊繁華如斯,無數燈火層層疊疊。白色的車道線在她的腳下延伸,兩旁的路燈,散發著柔和的橙色光線。
她渾噩噩地在大街上遊蕩著,在人群中穿梭,在車輛間行走,夜色中的燈火如珠,每一盞燈背後是不是都有著一個故事,或悲或喜。
她的眼前就已是一片模糊,她倔強地抹了抹淚水,睜大了眼睛專心致誌的往前走,她知道,有些人,一旦錯過就不在有。
即使全世界的人跪倒任她差遣,也比不上他在看著她時露出的那個輕淺笑容來得驕傲。他神采飛揚的表情,瀟灑挺拔的背影,寵溺憐惜的眼神,為她抹去淚水的雙手,遮風擋雨的懷抱,他是她的一切,從小到大噓寒問暖,沒有理智的縱容她胡作非為他的好他的笑,都像一種無色無味的毒藥,潛入她的身體,早就已經入血脈,不可解,不可化,不可忘!
那些笑聲、那些甜蜜、那些誓言紛紛揚揚,漫天漫地,讓人傷心,有關她和賀子俊的一切都將被連根拔起,傷筋動骨。
顧筱北回到家裏,躺在床上一動都想動。她如同被抽幹了全部的力氣和心力,恨不能就此躺下哪怕再不醒來。
睜開眼睛時,仍是熟悉的房子,陽光穿過米色的窗簾,隱隱透著模糊的光亮,半明半暗的房間裏,還亮著她睡時擰亮的梧黃色的燈。
她感覺渾身沒勁,額頭熱的燙手,知道自己是病了,心裏不斷的命令自己起來,想想真是心酸,她知道自己如果不起來,如果自己不去看醫生,就是死到這裏也沒人知道。
可是實在是太累了,她翻了個身,再次睡了過去。
這一覺睡了很長很長時間,睡得很沉,迷迷糊糊的感覺有人將她抱起來,她才醒了。窗簾被拉開了一半,太陽都曬進來。顧筱北覺得頭很疼,身體發軟,連聲音都沙啞了:“誰啊?”
“是我,吳闖,你發燒了,我們要去醫院!來,我背你下樓!”
顧筱北聽話的讓吳闖背起她,連帶發燒,恍惚起來,仿佛又回到念書時候,因為上學的路上淋了雨,發起燒來,是賀子俊背著她去的醫院,那時她昏昏沉沉,就記得他背著她,一路飛奔向醫院。他的背又寬而有暖,穩穩的令她覺得心安。
吳闖帶著顧筱北去了附近的醫院看病,掛急診,顧筱北最怕打針,看到護士拿著針頭,就嚇的縮回手,吳闖把她的手抓住,不住的安撫她,“別怕,不疼,跟蚊子叮一下似的。”
護士在顧筱北的手腕上注射的時候,她痛得抽了一下,吳闖急忙摟住她,不讓她動。顧筱北就安靜地看著他胸前的那一粒扣子,眼淚含著淚水。
如果您覺得《幸孕:冷梟的契約情人》還不錯的話,請粘貼以下網址分享給你的QQ、微信或微博好友,謝謝支持!
( b/30/30120/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