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萬籟寂靜,厚重的雲層不斷地吞噬著山穀內僅有的月光,借著忽明忽暗的月光,隱約可以看到山穀內縈繞著層層迷霧,頗有一番人間仙境的韻味。
在山穀的外圍,錯落有致地分布著不少建築,這些建築隱隱有將山穀包圍的趨勢,此時有幾處麵積稍大的建築,正有淡淡的火光向四周散發著,還能不時地看到幾個忙碌的身影。
透過一座亮著火光的小屋窗戶,可以看到屋內的一張床上,正靜靜地躺著一個身材偏瘦的小孩,走到近前,可以看到小孩此時的臉色蒼白無血,嘴唇發紫,微弱的呼吸聲起伏不定,旁邊坐著一個正在給小孩把脈,一副道士打扮的老人,老人身後站著一個高大威武的身影。
良久之後,老人鬆開了把脈的手,歎了一聲息,站在老人身後的身影,見狀趕忙小聲問道,“郭老,我兒現如今情況怎樣了?是否有所好轉?”
被威武男子叫做郭老的人微微直了下身,想了想說道,“張族長,令郎現在的情況還很難說,從令郎昏迷至今也五年有餘,老夫每年這個時候來此為令郎醫治,並且老夫每年都會對所用的靈藥進行調整,即便如此,令郎的神魂至今還是無法蘇醒過來,這麼久以來也隻能靠氣血果去維持肉身不敗,長久下去令郎的情況令人堪憂啊!”
叫張族長的中年男子聞言,突然“撲通”一聲跪在老人麵前,雙手緊緊地抓住老人的手,隱隱顫抖地說道,“郭老,還請您無論如何都要想想辦法救救我兒啊!隻要郭老您能讓我兒蘇醒過來,無論您叫我做什麼都可以,哪怕您要我豁出這條小命,我也在所不惜!請郭老您再想想辦法!”
張族長說完,立馬給郭老磕起頭來,郭老趕忙扶住張族長,不讓他繼續磕頭,緊接著長歎了一口氣,說道,“老夫我何德何能,豈能讓張族長行跪拜之禮啊!這簡直就是在折煞老夫啊!老夫早年要不是承蒙張族長援手,怕早已經拋屍荒野了。”
“罷了罷了,前段時間老夫在一秘境處,偶得一種秘法,細細參悟之後,似是冥冥中有所感應,令郎的病用秘法上記載的方法或許會有轉機。”
張族長一聽,郭老有辦法能讓自己的兒子病情有所轉機,隨即激動的握緊郭老的雙手,急切說道,“懇請郭老一定要救救我兒。”
郭老擺了擺手,說道,“張族長,你也知道秘法這東西,適用的話,那就事半功倍,不適用的話,輕則神魂受損,蘇醒難料,重則取人性命於無形,況且對於這秘法老夫也隻有不到五成的把握適用於令郎,望張族長能慎重考慮。”
張族長聞言,此秘法隻有不到五成的機會,眼神黯然,情緒低落,就這樣呆立著,也不知張族長此時在作何他想。
氣氛安靜了良久過後,張族長似是做出了某個重要的決定,深吸了口氣,挺了挺腰杆,因為他知道這有可能是影響自己兒子未來最重要的一個決定,不禁回憶起兒子的種種經曆,此刻也沒有更好的辦法,更何況這秘法還有約五成的機會成功,成功率還算是不錯的。
思慮藉此,張族長眼神堅定地對著郭老說道,“郭老,麻煩您用此秘法為弛兒治療吧!”
郭老注視著張族長堅定的眼神,幹脆地說道,“好,我這就為令郎施展秘法。”
說罷,郭老坐到張弛的腦袋旁,伴隨著一段段晦澀難懂的咒語,郭老雙手迅速施法,不斷掐訣,施罷,食指分別點在張弛太陽穴兩邊。
頓時,整個山穀外圍,風雲湧動,掀起層層風浪,並且發出尖銳的呼嘯聲,令人雙耳一陣轟鳴,穀外的參天大樹也被吹得簌簌發響,沉寂的深夜被徹底打破。
層層風浪在郭老施展的秘法下,不斷呈盤旋狀,一個狀若漏鬥的漩渦逐漸形成,漏鬥的尖端位於瘦小男孩的額頭上方。
隨著漩渦的不斷形成,尖銳的呼嘯聲逐漸轉為陣陣轟鳴聲,張族長站在不遠處,緊張地關注著自己兒子的情況,什麼呼嘯聲,什麼轟鳴聲,張族長都不為所動,眼裏隻有那道瘦小的身影。
從郭老施法開始,到整個漩渦的形成,整個張族以及張族方圓百裏以內的地方都被這一突然出現的景象所影響,萬獸皆匍匐在地,不敢動彈,人們驚懼地感受到突然壓抑的空氣,像是空氣突然被什麼一下子抽走,一股強烈的窒息感湧上人們的心頭,腦袋一片空白,完全不知所措,有些承受不住的平民為此暈厥過去,有些發了瘋似的衝向屋外,唯有一些修士很快鎮定下來,事後回想起來仍心悸不已。
漩渦不斷地盤旋著,緊緊地牽引著四周的氣流,連帶著方圓百裏內的靈氣也跟著被牽引過來,一股莫名的契機隱隱將那道瘦小的身影鎖定。
漩渦越轉越急,忽的一聲巨響,像是萬鈞雷轟,漩渦上方的空間突兀地裂開了一道縫隙,緊接著一道金光呼嘯而來,金光一閃,四周的空間仿佛被凍結,急轉的漩渦刹那被凝固,整個天地間隻剩下金光呼嘯而來的聲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