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連絕冷冷地看著她:“說吧,你要什麼條件?”
“很簡單,”皇後將耳邊的碎發扶到耳後,笑靨如花,“本宮要你的無絕宮。”
她轉過頭,看向自己的兒子,“峰兒,你先準備著,一會兒赫連宮主要是不同意,立馬就把喬雲溪殺了。”
皇後對於自己的條件,很有信心,這麼危急的時刻,赫連絕都能趕來救喬雲溪,足以證明她在他心目中的地位了,隻是一個無絕宮,他肯定會同意的。
隻要自己有了無絕宮,不怕這次的政變失敗了,就算失敗,她跟自己的兒子也一定能活下來,畢竟,無絕宮的勢力,是連皇上都唯恐不及的。
到時候,也許還會有東山再起的可能。
“不可能。”喬雲溪斬釘截鐵地回答,“赫連絕,你快走吧,別管我了。”
要赫連絕為了她放棄自己多年的心血?怎麼可能?她絕對不允許這樣的事情發生。
如果不是自己沒有搞清楚狀況,便拉著步驚羽貿貿然地趕來,這種事情是不會發生的,都怪自己太心急了。
其實她完全可以再觀察幾天動向,隻要皇上還健在一天,他們的計劃就一天不能成功。
可現在,要赫連絕為了自己放棄無絕宮,這勢必會讓那兩人有所期待,將來東山再起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了。
她的眼中帶著堅定,臉上的倔強讓人心疼,話語卻讓人生出一種安心的感覺。
赫連絕對著她溫柔地一笑,搖了搖頭,“你放心,我不會讓你有事的。”
“皇後,你剛才的建議,我同意了,”赫連絕從懷中掏出一塊令牌,“這是我們無絕宮宮主所持的令牌,見令牌如見宮主。”
他往上一拋,金燦燦的令牌在空中形成了一道拋物線,落到了皇後的手中。
步驚峰心中大喜,將手中的匕首往後收去。
說時遲那時快,感覺到脖頸上一鬆,喬雲溪還沒來得及深吸一口氣,便反手抓住了步驚峰的手。
下一秒,她使勁全身的力氣,集中於兩手,將他的匕首一翻轉,對準了他的胸口,刀刃漸漸地插了進去。
喬雲溪抬起頭,看到步驚峰難以置信的眼神,冷冷地一笑。
他連話都沒來得及說出口,便被割了喉。
“這一刀,是我替我爹,哦不,我們的爹喬丞相給你的,”喬雲溪拔出那把匕首,劃向他的喉間,“治你的不孝之罪。”
“這一刀,是我替皇上給你的,治你的不忠之罪。”
“這一刀,是我替赫連絕給你的,治你的出言不遜之罪。”
“這一刀,是我替天下的百姓給你的,治你的貪婪自私之罪。”
喬雲溪一刀又一刀地割著,將剛才的一切以及之前的所有,都還到了他的身上。
她的神情依然淡然,臉色仿佛是在切一塊砧板上的豬肉一般輕鬆悠閑。
“喬雲溪!”皇後失聲尖叫,“你瘋了!”
自己的手中剛剛接到令牌,高興勁兒還沒有過去,便看到自己的兒子已經倒在地上了。
而自己的“兒媳”,手裏拿著匕首一刀又一刀地在他身上劃來劃去。
眼看著自己所有的心血付諸東流,她的胸口不可抑製地鈍痛了起來。
皇後撲了上去,將喬雲溪推到了一邊。
喬雲溪轉過身,站了起來,無辜地說:“皇後,現在太子已經沒了,這可怎麼辦呢?”
“搶來的皇位,讓誰來當呢?”她接著說,言語中帶著嘲諷之意,“還是說,您要效仿武則天,當第一個女皇帝?”
“是你害了他,是你殺死了峰兒”皇後的目光呆滯,雙手哆哆嗦嗦地舉了起來,想要鎖住喬雲溪的喉嚨。
喬雲溪一個巴掌揮過去,將她扇倒在地。
“這個巴掌,是你剛才欠我的。”
喬雲溪這個人,向來有仇必報,有恩必還,就連一個不痛不癢的小巴掌,也要加倍地還回去。
她扯過皇後手中的令牌,拿在手中寶貝地拍了兩下,扔給了赫連絕,“記得,拿回去之後,好好地洗一洗,別沾了晦氣。”
“你幹什麼!”皇後驚呼道,“赫連絕已經答應把無絕宮給我了!”
說著,便跌跌撞撞地站起來朝赫連絕走去。
“他答應了?”喬雲溪臉上帶著些疑惑,“他什麼時候答應的?我怎麼沒有聽到?”
她又看向赫連絕,眨了眨眼睛,“你聽到了嗎?”
赫連絕莞爾一笑,配合地搖了搖頭。
“就是嘛,我就記得這令牌一直是在你身上的,咦,”喬雲溪皺了皺眉,“你拿在手上幹嘛?這不是明擺著要人來搶嗎?快收起來收起來。”
聽到喬雲溪的話,皇後兩腿一軟,坐在了地上。
她知道,自己這一次,是真的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