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都尷尬得不行了,轟然鼓掌以求化解。
“下一位,普外科的劉楊醫生……”
許沁走下台,小東小西小南小北齊齊張口結舌看著她。
她淡然坐下:“怎麼了?”
四人齊齊搖了搖頭。
小南:“我說過吧,許醫生的腦回路是不正常的。”
許沁:“……”
她無所謂,一身輕鬆,隻待下午的約會。
回家路上,等紅燈的間隙,她望見路口的商場外掛著一副巨大的招貼畫,畫上一位外國美女明眸皓齒,笑容燦爛。
許沁盯著那畫看了一會兒,換路線,進了商場。
……
下午兩點,許沁把自己收拾妥當,跑下樓出院子,一眼就看見宋焰站在路對麵的榕樹旁等她。
深冬,樹葉落光了,隻剩光禿禿的枝幹。他一身灰藍色的大衣,立在樹下,手裏夾著一根嫋嫋的煙。
像一幅畫。
她吸一口氣,朝他跑過去。
他發現她過來了,把煙掐滅。
“等很久了?”她跑上馬路牙子,問。
“剛到。”他說。
他目光短促地掃過她全身,略略看過了她整張臉,目光最終落在她的嘴唇上,塗了口紅,鮮紅而嬌豔。
他看了半秒,轉身走時,嘴角就勾起來,笑了一下。
許沁跟著他走:“我們去哪兒?”
宋焰側頭看她一眼:“看電影嗎?”
許沁:“好啊。去哪兒看?”
宋焰:“七楓路。”
“好啊。”許沁又說了一遍。
宋焰不經意便回頭多看了她一眼,或許是因為冬天,室外空氣太過冷冽,她的臉凍得白白的,眼睛也更顯清澈,像能見底的溪水。
他問:“冷嗎?”
“不冷。”
他瞟了一眼她的手,是插在兜裏的。
他掏出手機剛準備叫車,
“坐地鐵吧。”許沁說,“堵車要堵好久。”
下到地鐵站,宋焰給許沁買了張單程卡,過閘門的時候卻出了點小問題。
前邊的人一卡一人,井然有序地過了閘門。可到了許沁這兒,她站在閘機旁,卡貼在感應處蹭了好幾道,那門就是不開。
現在客流量大,後邊人都等著,許沁尷尬,低聲自言自語:“我這卡好像是壞的。”
正想回頭尋求幫助,身後一股力道。
宋焰揪著她的後衣領,輕輕把她往後一拎,她退後一步撞在他跟前,他的嗓音磁沉,落在耳邊:“再試一遍。”
許沁把卡貼到感應處,這次,竟真的開門了。她愣了一秒,趕緊穿過去了,回頭看宋焰。
宋焰刷了卡走過閘機,帶她往站台上走。
許沁問:“剛才怎麼回事,為什麼刷不開?”
宋焰道:“底下有一條黃線,人要站在黃線外邊才能刷開。”
而她跑進黃線裏頭了。
地鐵駛進站台,緩緩停下,玻璃窗對麵的人們等著下車。
許沁:“怎麼有這麼奇怪的規定?不是耽誤時間麼。”
宋焰:“防止有人逃票,一卡兩人。”
說話間,地鐵門開,下車的人湧下站台。
“逃票?”許沁淡淡蹙眉,沒想出能怎麼逃。轉過身去準備上車,
“像這樣。”宋焰低頭在她耳邊說,他上前一步,貼緊了她後背,他稍稍往前一擠,她身後一股力量,便被他擁推著上了地鐵車廂。
許沁心內一砰。
他的手從她身後伸過來,握緊了豎欄。
她一動不動站在他身前,後背貼著他胸膛,後腦勺碰著他下巴,感覺像觸了電,渾身麻掉了。
四周,還縈繞著他身上淡淡的香皂味。許沁想,
他在出門前肯定洗過頭洗過澡。
巧了,她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