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很危險吧?”
“怎麼說呢,我們要是失手了肯定就難逃一死,所以我們的準則就是決不能犯錯。”
“這一路過來還正常嗎?”小姐回身問道。
“似乎有點問題,但還需要確認,您認為呢?”威利笑意盈盈的藍眼睛毫無顧忌地盯著小姐,又拍了拍梅西的肩膀。小姐看了梅西一眼,明白了地點點頭說:“我希望您能保持謹慎,技巧性的處理這件事。”
“當然,我會了解清楚的。”威利利索地轉身離開了。
雨一直下,小姐在接下來的時間裏一直呆在洞口看著下麵奔騰的洪水不出聲,梅西不知道她的情緒為什麼一下子變得如此低落,也隻好陪她幹站著。這一夜大家就宿在那洞裏,除了閑雜談話外沒有發生任何事情。梅西卻懷著一種說不出的焦慮,久久難以入眠,好容易睡著了又開始做那個有人來刺他的噩夢,一下子就醒了過來。
天已經大亮,人們都在收拾東西,為了不吵醒還在睡的梅西,所有的動作都小心翼翼,不發出一點聲音。早餐已經快要做好了,麥片的香味在洞裏縈繞,真是一個美好的清晨。山坡下昨天還洪水肆虐的地方,現在已經快幹透了,幾片小小的水窪反射著朝陽的晨光,顯得生機勃勃。下一站是昨天本應該趕到的那座小鎮,前哨站就建在一個普通的小旅店裏,他們將在那裏換裝和存放馬匹,然後開始步行繞著圓心進行搜尋,原有的計劃不變,但是這一天裏所有已知的情況卻全變了。
那個小小的旅店由兩位老夫妻長年經營,雖然生意看起來似乎顯得不錯,實際上主要的收入來源是由家族特別基金所提供的。他們並不知道這些人的真實來曆,隻知道一位有錢的老板買下這間店,交給他們倆照應,三年來他很少露麵,手下的夥計倒會經常過來,通常就是休息一宿、轉交一些東西給另外一些人、找車拉個貨、換匹馬什麼的,事情並不多,薪水卻足夠用了,所以他們做得很盡心,也很開心。
這裏臨近沙漠,還好前方有座寬闊的大山擋著,水土尚沒有完全惡化。可也經常有風暴從山口裏刮出來,引得周邊的天氣突然變糟。這天聽說山那邊發了洪水,衝壞一些田地與村子,老倆口打算周末去向本堂神父為受難者祈禱,順便捐出點積蓄也算為那些不幸的人盡點心。這時來了一些人,要找昨天新到的兩個夥計,可說了半天也沒有按要求背出那句詩來,老婦人留了個心眼,悄悄地拉一下隱藏在櫃台下麵那條細細的鐵鏈,這拉線的另一頭通向兩個小夥計房間裏一個小鈴鐺,是當年那位老板特別要求的,以防有什麼不懷好意的劫匪出現時提前知會一聲。這群人一看就帶著凶氣,肯定沒想幹什麼好事。
老婦人正想給老伴使個眼色要多拖上幾分鍾,卻見一個蠻帥的年青人穿著件極其合身的黑色長袍施施然地走了進來,他衝老人微微一笑,直截了當地介紹自己說:“我叫大衛,是影子教團的末日審判所官員,您們一定聽過?”兩個老人隻覺得眼前似乎滿是淋漓的鮮血一般,盡是濃重的腥氣,這個穿著儀態俱佳的年輕人,竟如殺豬的屠夫般讓人望而卻步。
“沒有聽過,大人。”老夫婦艱難地說。
“那真是遺憾,我還以為你們會想知道……當然這都是不相幹的事,我們可以改天再說。”這個年輕人收住話頭,望向樓上探出身來的兩個年輕夥計,微笑道:“我真是沒有想到,你們居然會這樣配合,要是天天都與你們這麼蠢的人打交道,也許我終會有一天要選擇改行的。”說完手一指,幾個彪悍的手下一擁而上,就要把那兩個夥計先綁起來。隻聽一陣沉悶的鈍響,那幾個人用比上去時還快很多的速度倒飛回來,躺在地下不動了。兩個夥計中高一些的那位走上前來,怒視著這個長得跟個女人似的公子哥,吼道:“還不快滾?”
“你以為你會贏?真是天大的笑話。”那個英俊得近乎妖異的年輕人笑了,伸出舌頭舔舔嘴辱,眼裏閃現出露骨的欲望。高個子夥計剛剛覺得不妥,那個人就消失在自己麵前,隨之耳邊傳來一陣奇異的聲音,那就是他在世上所聽見最後的聲音——我就是末日審判團的…….話還沒說完,他已經聽不到了。在呼出最後一口氣時,他突然記起有前輩告誡過他,千萬祈禱不要遇上末日審判團,否則,當活人遇上魔鬼,當然就會死在惡魔手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