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這樣呀。”
“好了,我們叫仆人來吧,地上睡久了會生病的。”
接下來的幾天裏一如往常,大家終於等到了出發的那一天。當梅西再次乘上接他們的那條遊艇,心裏不由感慨萬千。命運真是奇怪,就在大半個月以前,他都還隻是一個混跡於圖書館的書呆子,現在居然要與世上最神出鬼沒的一群人去做也許是最瘋狂的一次旅行。出於侯爵一貫不留後患的務實精神,在前一天還邀請了那位異國公主來為大家送別。隻見香風起處,那位動不動就使用成噸計祛斑奶液的公主興高采烈地來為他們送行,幾年不見,曾經的小姑娘已經長成了一位曉得賣弄風情的貴婦人,身邊跟著好些標致的騎士,爭著博得她的粲然一笑。
這是一位充滿了魅力的小姐,是把她家鄉的嫵媚和這個眼前客居的國家的裝腔作勢集合於一身的人物。她就象所有的漂亮女人,尤其是輕佻的女人一樣,習慣於咄咄逼人,而且因為還沒有人愛過他,所以她的眼光裏有一種生硬的鋒芒,有時抬頭一望,也隻是狠狠地盯一眼這位或是那位騎士。而那些自命風雅的騎士即使平素習慣於輕薄放肆,也立刻收斂許多。那位年輕美貌的公主,倚在一個繡著金花的天鵝絨靠墊上,慵怠的手伸向河水,漫不經心地聽著音樂。
她今天的尊榮風采是用侯爵的信用換來的,所以然她對梅西與侯爵始終懷有一種奇妙的好感,當見到梅西時,她終於直起身來,把自己的雙手伸向這位夥伴。引得身邊一個眉清目秀的公子哥叫了起來:“啊,公主殿下,您用親手鍛造的匕首刺透了我的心!”引得身邊諂媚的人一陣喝彩——天曉得,這句詩他寫出來至少有個三五年了,今天終於有了用武之地實在能讓他自己都被感動得熱淚盈眶。
“夠了,爵爺,”公主冷冰冰地說道,“這個話題是對我的冒犯,請給我一點與朋友道別的時間。”
見公主殿下生氣了,這夥非富即貴的二世祖們隻好悻悻然的站開了一點,但跟著就被梅西身後的埃達妹妹吸引過去,再次使出全身解數賣弄自己那點不多的詩才。見身邊終於清靜了,公主拉住梅西的手,說道:
“先生,我請求您再慎重的考慮一下,您真的要去那個地方冒險嗎?”
“是的,公主殿下,我們為這件事已經準備了三年,今天終於成形了。”
“但是,世上有很多專門探險的團隊,您可以雇傭他們去,為什麼要親自己去冒險呢?”
“殿下,我們發現的也許會是一個人間奇跡,我希望能第一個見到。”
“唉,”公主望著梅西英俊的臉,無聲地歎了口氣,說道:“梅西,請原諒我這麼親密的稱呼你,要是因為我的原因引得你身赴險境,請千萬要原諒我。”
“請別擔心,殿下,我會平安歸來的。”
“那麼,我最後要告訴你一些隻有我知道的事,那是我小的時候聽一位已經去世的姑姑說起的,她是一位尊貴的守殿長老……在我家的傳說裏,神有無限威能,也會寄身於靈光一竅,所以,眼見的不一定是真,不見的也不一定是假,你在關鍵的時刻,一定要相信自己內心的感覺,才會通過考驗。據說,這是我祖上一位聖女留下的叮囑。”
梅西若有所思,死死的把這話記在心裏。
“梅西,你一定要保重!”
“您真體貼,我一定會的。”這一刻,梅西的微笑讓人覺得無比安心和溫暖。
船終於駛離碼頭,再次行進在運河上,離出海口還有數個小時,安妮要求在艙中開個吹風會。大家受訓多年,很快的就在臨時會議室聚齊了。這也是一次任務情況通告會,安妮把最新彙總的偵察情況作了簡明扼要的說明:
“先生們,我們今天之所以坐在這裏,起因是由於家族內部的可靠人士非常偶然地在社交場合中聽到一位土邦主的女兒隨意閑聊,她說到在距離她的家鄉約五天路程的地方有一座神殿有無窮的魔力,裏麵無數三頭六臂的神族千萬年來一直盡職盡責的守護著那裏。如果是心有歹意的人去了往往有去無回。若是純潔的處女卻有機會打開凡人不可見的大門,進入堆滿金銀的內部。要是再經曆過重重考驗,會擁有凡人無法想象的法力,成為保衛家園的聖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