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曉你們烏金衛的人都是堅定站在殿下這邊的。”
陳瑾認真:“但是你要記住,你們不能亂,更是不能胡來。你們都是世家子弟,若是你們胡來,怕是有人借著這個事情上升到某一個高度。那樣不管楊桓因為什麼被抓,都很不利。”
楊不三很快反應過來:“您是擔心有人借著這個事情搞烏金衛?”
陳瑾頷首,繼續道:“不是借著這個事情搞烏金衛。而是你們烏金衛本身就在風口浪尖。雖然你們都是世家子弟,但是要知道,你們可是很多人的眼中釘,你們雖然家世不錯又是憑借自己考上來。可是未必就不能被犧牲。烏金衛掌握許多人的私隱,想來朝中很多人怕是恨透了你們。他們不會怨恨憎惡成立烏金衛的陛下。反而會對操作者心懷戒備與厭惡。如若是趁著殿下這件事兒除掉你們。十分理所當然。”
楊不三點頭,就連他們楊家也不是人人都認可烏金衛,其他人家自然也是如此。
他道:“這一點我懂。”
“你們切記不可貿然行動,引發旁人對你們更大的注意力。我知曉你們擔心子桓,但是擔心不代表全都流於表麵,你們都安穩,才能幫助楊桓,才能默默為他做事。而不是整個烏金衛成為別人攻擊他的一個工具。若是別人利用你們的行動攻擊他,那麼可能他原本的問題不大也變成心懷不軌了。而另外一個,也會導致你們自己本身的覆滅。”
陳瑾想的很明白,樹大招風,烏金衛的作用太特別,不會讓人喜歡。
如若有人想要趁這個時候拔掉烏金衛,並且利用烏金衛更加往楊桓身上潑更多髒水,一點都不奇怪。
“你們也不可以安排人滲入刑部探聽一切。”
楊不三:“可是我們都不知殿下是個什麼情況。其實我最擔心的是召太尉摻和這件事兒。我擔心他為了七殿下而對五殿下痛下殺手。若是他陷害殿下,那麼可如何是好?若是不安排人進去看一看,我真的難以放心。”
陳瑾堅定:“你若是聽我的,就不能讓任何人有小動作。若是召太尉恰好抓住你們買通獄卒的證據,那麼楊桓更是百口莫辯了。而且,我說過,別人會利用這點攻擊你們。”
楊不三雖然心中難受,但是知曉這樣時刻陳小姐說的卻又是最對的。
他道:“那您看,我們該是如何?”
他苦笑一下,說道:“我知曉這個時候我最該冷靜,但是我卻怎麼也做不到全然冷靜下來。”
陳瑾:“不管如何也要冷靜,你若是不冷靜,那麼殿下還關在刑部,該是如何?”
她立刻道:“我會直接求見陛下,不過我想大概率陛下不會見我。不過沒關係,我接下來去見孫大人。不管如何,就算是見不到子桓,我也一定要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隻有弄清楚到底發生了什麼,我們才能幫子桓,才能動用人手。若不然,就算有些人有心動作,卻也因為未知而不敢動。你要知道,有時候結果不可怕,未知才可怕。”
陳瑾的拳頭攥的緊緊的,她根本不是看起來這麼冷靜,但是卻又不得不冷靜,不管如何,這個時刻她都不能倒。楊不三已經緊張的不知如何是好了,她若是也崩潰,那麼後果不堪設想。
她從來不敢相信陛下對子桓的父子之情,誠然,皇帝對幾個兒子是可以的。
可是,也隻是可以。在更多的時候,他是冷酷又隻看大局的。
陳瑾最怕的就是陛下會選擇犧牲楊桓,假皇後倒了,俞家也即將傾覆,如是這個時候放棄一個楊桓,一點都不讓人意外。
而陛下現在的所作所為,這樣不留一點情麵的直接讓人把子桓關入刑部大牢,似乎也預示著這樣一個暗號。
她深深緩和一下,說道:“你首先安撫住烏金衛,命他們小心謹慎、不可輕舉妄動;第二步,你安排人悄無聲息去找一個人。”
“誰?”
陳瑾認真:“淩少白。”
楊不三:“好。”
他幾乎不多問為什麼。
陳瑾又道:“他們兄妹今日離京,按照時辰,現在沒出城也差不多了。事有緩急,你先安撫烏金衛,稍後去追淩少白。我不需要他回應,你隻要將我的信交給他就可以。”
陳瑾努力鎮定,她的指甲已經刺入掌心,不過還是說道:“一定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