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然離開,陳瑾這邊倒是安靜了下來。
她每日留在房間讀書,從不出門。
不過也就是幾日的功夫,有些因為好奇而過來的學子就想明白了。他們在這裏等著陳瑾,可是陳瑾人家在幹嘛?再忙著讀書對付他們啊!如若真是讓一個女子考的比他們還好,那可如何是好?
等到想清楚,這邊的人也就不那麼熱鬧了,眾人匆忙讀書,這才是正經事兒。
寒窗苦讀數十載,如今好不容易等到了這樣的時機,自然金榜題名更加重要,那些其他又算是什麼呢?而且,陳瑾一個女子都能這樣寒窗苦讀,沒道理他們還不如陳瑾努力吧?
正是因此,眾人立刻又努力起來。沒有人過來探頭探腦,幾個丫鬟倒是覺得輕鬆了不少,不然正日被人窺視,也挺討厭的。
不過雖然沒有人過來窺視陳瑾,倒是又有一樁驚天的大事兒被爆了出來。
皇後娘娘早在二十七年前就已經過世,而今做了二十多年皇後的女子是假的!這樣的重磅消息簡直把人錘了幾個跟頭。誰人能想到,還有這樣的驚天消息!
更有甚者,孫大人協同其他兩位的大人會公開審問此案。
當然,所謂公開,也斷然不是針對老百姓,而是滿朝文武。可是消息一傳出來,簡直就炸鍋了。
陳瑾這才想到,當時禦書房中的人雖然震驚,可是誰人又敢張揚此事呢!怕是恨不能自己全然什麼都不知道吧?也正因此,其實外界知情人並不多。
陳瑾並不意外,但是其他人卻簡直是懵了。
一時間,讀書的心思又散了,畢竟,這麼大的消息,曆朝曆代,絕無僅有!
陳瑾聽到外麵傳的沸沸揚揚,仍舊安靜的讀書,仿佛一切都和她沒有關係。
然而陳瑾涉事極深,人總歸有好奇心。連少姿都忍不住來探望陳瑾了。她倒不是對這些事兒好奇。隻是她怕這件事兒再起,陳瑾心情受到影響,因此來探望她。
不過眼看陳瑾還在讀書,她倒是有些不好意思了。這般看來,倒是她打擾了陳瑾。
陳瑾眼看少姿愧疚,倒是含笑開解她:“若不是你來,我哪裏有機會休息一下呢?倒是要好生謝謝你了。”
少姿白她,說道:“你可真會安慰人。”
陳瑾淺笑。
少姿想了想,細聲細氣問道:“你……真的沒事兒?”
陳瑾搖頭:“沒事兒。”
少姿忍不住道:“我想過不是小事兒,但是沒想到會是這樣的大事兒。”
頓了一下,她道:“現在滿大街都在議論此事。也不知會是一個什麼樣的結果。”
陳瑾道:“什麼結果?孫大人一定會秉公處理的。我想,結果大抵是……皇後娘娘病重,身為外室女的假皇後知曉之後動了心思,勸說了父親讓她頂替進宮。皇後的父親不想年幼剛出生的外孫沒有母親,答應了此事,幫她瞞天過海。而在國丈死後她沒了約束,不需要做戲,而徹底厭棄五殿下,對他十分苛刻冷漠。再之後,假皇後利欲熏心,為了避免事情泄露,她勾結自己的奸夫周尚書殺了發現端倪心存懷疑的召貴妃以及陳太醫等一幹人等。甚至因為擔心陳家知情而命許太醫殺死陳家數人,利用石碑構陷我。可誰曾想陰差陽錯,陛下命我調查案子,她擔心事情敗露殺我滅口。甚至對同行的五殿下也痛下殺手。毫不念及親情。而更是因為殺我而誤傷了七殿下。喪心病狂,其心可誅。我想,最後這些都是結果吧。”
陳瑾若有似無的笑了笑,說:“大體該是這樣吧。”
淩少姿沉默一下,低語:“所以,事情不是這樣?”
陳瑾微笑:“你說呢?很多事情隻能美化過才會對外公布,若不然,隻會讓所有人難堪。”
淩少姿立刻了然:“我不知道,我也不想知道。”
皇室種種秘辛,誰又能說的清楚呢?指不定其中更有多少彎彎繞。而這個世道,知道的越多,死的越快。甚至有時候知道反而成了一個催命符。
她握住陳瑾的手:“你牽扯這麼多,往後可怎麼辦啊?”
她很擔心陳瑾了。
陳瑾揚了揚嘴角,淺淺的笑,說道:“沒什麼,誰又知道明日會如何呢?總歸走一步算一步。”
淩少姿越發的憂心。
陳瑾笑:“我真的沒事兒,你不用為我擔心。倒是你,我聽說你和高廉……”
頓了頓,陳瑾淺笑:“你還要我說下去麼?”
淩少姿紅了臉,嘟囔道:“我們什麼關係也沒有,你莫要胡說八道。”
陳瑾揚眉:“我說什麼了?”
“肯定是陳然胡說八道了,下次讓我看見他,我一定揍死他。他在高廉麵前就胡說,現在還在你麵前胡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