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二人遠去,葉芙蓉生生氣紅了一張臉。
“貴人?”大宮女低聲說了一句,等她交代。
葉芙蓉恨恨道:“回宮。”
對付葉芙蕖自然是要對付的,但是卻也不急於一時半刻,總歸她這幾日在宮中,她就不信自己找不到機會。
隻是她又不知,不過是一會兒的功夫,宮中就傳遍了。外人並不知更多,但是宮中人都在這一畝三分地,哪裏不曉得呢?葉芙蕖私下的身份絕對不可能是皇帝的美人兒。最大的可能,不言而喻。
大家都不敢明說罷了,畢竟不好聽。
而葉芙蓉在宮中風頭正盛,人人都恨毒了她。如今看她在葉芙蕖麵前沒有得到什麼便宜,俱是在背後高興。更是嘲笑她偷雞不成蝕把米。
流言輾轉傳到芙蓉耳中,她更是氣的砸了茶杯。
隻是這些現在來說又是後話。
而此時,陳瑾被楊鈺拉著,拐過寬闊的宮牆,她總算是將自己的手掙脫開來。
“殿下這樣很不合時宜。”陳瑾抬頭,嚴肅著一張小臉兒說道。
隻是楊鈺卻隻是淡淡淺笑,並不惱火,他玩味的揚了揚眉,隨後問道:“若我不幫你,你可不是還要和那女子在一旁糾纏?”
這麼說倒是對的。
陳瑾脆生生問:“那我謝謝七殿下。”
楊鈺露出笑意,他抬手點了一下陳瑾的額頭,修長的指尖帶著一絲絲涼意。
“小丫頭,叫什麼七殿下,你可以叫我哥哥的。”
陳瑾立刻搖頭,這樣倒是不敢的。
她眼睛睜得大大的,認真道:“這不行。”
楊鈺挑挑眉,問道:“為何不可?我難道不是你哥哥嗎?”
“就算是,也不行。”
此時天色已經有些蒙蒙昏暗,實在不早了。陳瑾抬眼看他,說道:“殿下,想來時間也是不早,我出來很久了。”
楊鈺看她清冷的小模樣兒,無奈的笑笑。
他道:“走吧,我送你回去。”
陳瑾咦了一聲,有些不解,不過倒是說了一個好。
楊鈺的視線再次落在陳瑾的頭上,果然還是那隻金燦燦的發簪。
他從懷中掏出一個盒子,遞給陳瑾,道:“這個送給你。”
陳瑾詫異的看他,楊鈺含笑:“打開看看?”
他的眼中是滿滿的笑意,溫雅清潤。
陳瑾聽從他的話,安靜將盒子打開,精致的金絲絨盒子上麵是做工精細的小掛扣,稍微一按,發出“啪嗒”的聲音。
盒蓋打開,一直潤白剔透的白玉簪位於其中。
“這……?”
陳瑾不知楊鈺為何送她這個,有些納悶。
楊鈺看她迷茫的眼神,心中有些心疼,明明是個年紀不大的小姑娘。可是卻甚少帶什麼首飾,似乎也沒有收過首飾的樣子。若不是這般,哪裏會一直帶著五哥送的金簪呢!
他柔聲道:“這支白玉簪送給你。”
想一想,又補充:“你要一直戴著,就像喜歡你這支金簪一樣喜歡它。曉得嗎?”
陳瑾合上蓋子,搖頭道:“我不能收您這樣貴重的禮物。”
楊鈺不讚同的按住她推拒的小手兒,說道:“你不收我就要生氣了。你都沒有什麼首飾,我這個做哥哥的送你點東西算什麼?同樣都是兄長,你肯收五哥的,不肯收我的?做人不可以這樣厚此薄彼的。”
說到這裏,竟是有些孩子氣了,“你做人好偏心。”
陳瑾哭笑不得。
她並不注重打扮,雖說身著男裝的時候格外的向往女兒家的衣服,覺得女孩兒的衣服真是好看的不得了。那些朱釵首飾更是看花了她的一雙眼。
可是現在恢複了女兒身,她倒是不怎麼打扮。許是習慣了呢,總覺得滿頭的朱釵發誓,倒是壓的頭沉沉的。
說到底,還是自小到大不習慣罷了。
一支發簪足以。
可她本是為了簡單方便,卻被人誤解自己是沒有首飾了。
陳瑾認真:“可是你這個白玉簪太貴重了。而且我也不是沒有,我有很多首飾的,隻是不習慣戴太多首飾罷了。”
楊鈺並不管那些,堅持的很。
“一支發簪,再貴重又能貴重到哪裏?而且我剛才都幫你解圍了,你不收我就生氣了。”
楊鈺眼眸明亮,優雅俊美,可是明明這般,卻又偏生帶著幾分孩子氣。
這樣矛盾,卻並不違和。
“你肯叫五哥子桓哥哥,卻從不肯叫我一聲子鈺哥哥。”說到這裏,楊鈺越發的委屈,他道:“你偏心死了,你必須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