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要不讓常興大人幫忙,您是常興大人帶大的,他肯定見不得您受苦,會願意幫您的。”
百裏琪花自然知道,她唯一能求救的隻有亞父,但皇上自然也不傻,所以百裏琪花見誰都可以,九華殿誰都可以來,唯獨常興不行。
皇上提防著他們見麵,就是杜絕常興幫助她。
自登基以來,百裏琪樹也有了所有皇上的通病,便是猜疑和唯我獨尊,常興雖然是他的亞父,但如今也不過是個被驅使的內侍,一舉一動都被監視,不得越界。
春去秋來,轉眼百裏琪花已被囚禁在九華殿一年,這一年來,她一步不曾踏出九華殿,曾經後宮中巴結、攀附她的妃嬪們,如今都棄她如履,來和她說閑話都不願意。
所有人都知道,拾陽公主失了聖心,已經不再是曾經那個榮寵非常的嫡公主。
整個九華殿還是如鐵桶一般,唯有皇後隔三岔五的光臨,來陪她說說話,給她送些好吃的。
“你也真是倔,都一年了,還不願和陛下服個軟。其實我知道,陛下也不過是端著,就想等你先鬆口,他還是很掛念很在意你的。”
皇後苦口婆心的勸道,外人皆言拾陽公主失聖心,為有她知道,皇上待公主一如以往。
皇上時常因為公主夜不能寐,總是拖皇後看望公主,照料公主,如此這般的細心,哪裏是失寵,分明是疼的入骨,連她這個妻子都要嫉妒了。
百裏琪花查看著皇後送來的佳肴,沒接她的話,“今日沒有爆炒肥腸。”
皇後頓了一下,想到昨夜皇上叮囑,莫要讓公主吃太多爆炒肥腸,嘴上卻道,“我忘了,改日再給你送。爆炒肥腸太辣,多胃不好,你身體弱還是該少吃些辛辣的。”
“皇後娘娘下此可得記得,別忘了。”
皇後嘴角抽了抽,無奈的笑了。
因為全明慧是前朝組織安插在京都的人,石清豫之前定的親事也就沒了,後來再定親時慎重有慎重,把女子祖宗十代都查了個徹徹底底,最後才定了家世清明的老牌清流世家國子學祭酒的嫡長女,馬上便是婚禮。
百裏琪花和皇後說,她想參加婚禮,湊湊熱鬧,也沾沾喜氣,接著婚事活絡一下心情。
皇後自然不敢做這種主,百裏琪花的目的也不過是讓她給皇上傳個話,尋個意見。
皇上知道後,考慮了許久,終於還是同意了。
他知道要讓那個倔丫頭率先低頭怕是難了,隻有自己先拿出誠意示好,兩人的關係才能慢慢緩和。
因為百裏琪花要參加婚禮的緣故,石清豫的婚事準備的格外嚴密,一個不相幹的人都沒有,全程都有喬裝的禁軍士兵將百裏琪花看守著,不準她和任何人接觸,自然也不準她逃跑。
定安國公在北境駐守,沒能回家參加兒子的婚禮,所以便有皇後這個長姐主持。
皇後也怕百裏琪花耍花招,在婚禮上鬧出亂子,所以格外的警覺,不過幸好最後都平平安安的結束了,沒有出現差池。
離開石家前,石清豫在門口送客,兩個老熟人相見,卻有種格外唏噓、生分的感覺。
時間總是無形間改變著一個人,百裏琪花沒了笑容,變了許多,石清豫也是。
“你怎麼成了這副模樣。”
石清豫還是那般囂張的口吻,眼底卻有化不開的懷念。
他們也算青梅竹馬的情誼,從小不對付,鬥到大,見麵就吵就鬧,這又何嚐不是情分。
“你還是這麼欠揍。”
百裏琪花失笑,嘴角揚著笑,卻又慢慢垮下來,滿心的落寞。
變了,什麼都變了,全都不一樣了,再也回不到從前。
兩人相對沉默了許久,石清豫淺淡微笑,“保重好自己。”
百裏琪花回以笑容,“祝你幸福,對新娘好一點。”
“阿琪姐姐——”
兩聲活潑又悲傷的呼喚聲從後麵傳來,小煤球和歡兒小跑著趕來,但卻在五六米遠處就被禁軍侍衛攔住了,不準他們再靠近。
“小煤球,歡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