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小米直奔生母臥室走去,輕輕推開門,看到生母正拿著相冊翻看,看蔡小米進來趕緊說:“看一眼少一眼啊。你看你們三個,小的時候不在一起,可小豆和你還是長的這麼相。”
“一家人嗎。能不象嗎。剛才我們一致通過了去醫院繼續治療的方案。我們這就走。”蔡小米硬著頭皮想喊媽,可還是沒喊出來,她想把呂梅花手裏的相冊先沒收了,“想看咱們就帶著。穿哪件衣服?”
“我不去。”呂梅花死死的抱著相冊不撒手,“那種地方誰去誰傻瓜。花錢找罪受。”
“不去不行啊,有病不治哪行呢。就是一個重感冒不治都會出危險的。小病當大病治,這是我活了二十多年的原則。我以前有個小感冒小頭疼我都得吃藥,吃上藥就好。吃藥不好就輸液,反正得把小病毒攆走,不能讓它欺侮我們。”蔡小米不再搶相冊,任由對方那麼抱著,她打開衣櫃,“那我來選衣服羅?我是畫畫的,我又做過模特,我可會搭配衣服了。”
“不去不去。堅決不去。我見了醫生就跟見了老虎一樣。沒病,也讓他們給嚇出病了。你看看他們一個個穿著白大褂,哪象醫生?就看著他們的衣服我都怕,我在那兒擔驚受怕,還不如在家好好躺著舒服。”
蔡小米知道她身體不舒服,不然誰願意一整天一整天的躺著?健康身體也躺出毛病了。“您得去,您不去不行。您要是還想等著過年給我發紅包。要是不聽話,您就攢吧,我指定不會回來取的。讓你白攢。”
“呸呸呸,亂說話。呸呸呸,趕緊呸,好話靈,壞話不靈。快說。”看蔡小米學她呸了幾聲才又說,“什麼叫白攢?就是我不在了我不攢了,也得讓彭大城給你攢。不對,不是攢,是過年的時候在一起過,大年初一你拜年說好聽話,我們直接給你。你長多大了,我們都給,都把你當小孩。”
“我已經不是小孩了,拜托。今天聽我一回嗎。我活了二十多年,還從來沒這麼強迫別人做什麼事,何況這事也是為你好。快走吧,您要是走不動。”蔡小米就對門外喊,“冰川,你過來。”
“我不讓冰川背。我就是不去醫院。”呂梅花鐵了心不去醫院。
幾個人你看我,我看你,都不知道下一步怎麼辦了。
蔡小米無奈隻好自編自演的想哪說哪,也不管有沒有醫學根據:“我今天去醫院了,醫生說您得去醫院治。半年前是原發的吧?原發是最輕的,它不可能總是原發的,感冒病菌它還會變異呢。原發的病菌再生成另一種病菌,那就麻煩了。凡事把它控製在最弱的時候,別等它強大了再控製就晚了。醫生說了,您這個做個小手術就好了。做完手術以後,就可以下地,到外麵走走,總悶在家裏多沒意思啊。”
“我不去,就是不去。被圈在醫院裏,跟個傻子似的受罪,還花錢。花錢找罪受我不幹。”
“可是有病不治也不行啊。算我求您了。”蔡小米急的要哭了,“媽,算我求您了。你不去醫院,小感冒鬧成大肺炎,小拉肚弄成腸炎。到時候想治都……到那個時候,就用大劑量的藥,藥用多了對身體不好。”
蔡小米一個媽字叫出來,呂梅花終於忍不住眼淚衝出眼眶:“小米,你終於肯叫媽了?”
“媽,我今天去醫院,醫生說你不用擔心,我們就當它是小感冒,治好了,就不會生成肺炎了。你聽話去醫院,以後我天天叫您媽。”
“可閨女,不是我不想治。是我知道自己病的用不著治了。你爸他把商標說明書全撕下去,這可是我以前在電視劇裏看到的,我心裏明白兒的。不用管我了,我就在家裏養養,養啥樣算啥樣。別浪費那錢了。我知道自己活不了多長時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