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小米,媽不是說你,不管怎麼樣,那也是你的親生母親。”石貴珍見蔡小米來看她,自是萬分欣喜。可欣喜過後,還是不得不提彭家。
“媽,你下次還啥時候去廊坊?”蔡小米問。
“怎麼,你答應去看她了?”石貴珍又多了分欣喜。
“不去。你幫我給她帶點錢吧。我人不到,給她送點錢過去也是好的。”
“你趁早別給她錢。呂梅花那脾氣你是不知道,她家裏就是再缺錢,治病再沒錢,她說她也不會動你的錢。你上次的卡,她說給你攢著呢。”
蔡小米驚訝的看著石貴珍:“她沒花?那她還是有錢,那我就不管了。”
“別啊,小米,你的心意我一定捎到。你和媽一塊去不行嗎?你爸最近打理超市也不能陪我回去,我回廊坊也是自己娘家有點事,隨時出發。看你方便,你要現在跟我走,我現在就收拾下回去。”
“媽,我真不去。我見了她沒有話說,我怕心底的不高興露出來,惹的她更心煩。她現在是病人,我不想去招惹她。您要是願意就幫我帶點錢過去,不願意就算了。我另想辦法。”蔡小米想到了彭小豆,她也奇怪了,先前總是給馬頓打電話間接騷擾她的家夥,忽然跟失蹤了一樣。也許是自己的堅持讓對方知難而退了也說不定。
蔡小米有意無意的問馬頓:“彭小豆最近給你打電話了嗎?”
“太陽打西邊升上來了?今天咋還主動問彭小豆了?你不是不想跟她聯係嗎?”
“沒有,我就是聽說她家裏有點事,隨便問問你,你不知道就算了。”
幾天以後,當彭小豆的電話再次打進馬頓手機裏,蔡小米也在場,當馬頓重複著彭小豆的話:“要換肝!”的時候,蔡小米整個人就傻掉了。馬頓掛斷電話以後,原原本本的講述了呂梅花的現狀:“醫院剛給了診斷,說是肝硬化,要想活命,隻能換肝。”
“要是不換肝呢?肝從哪裏來?哪有現成的肝?”蔡小米嘮嘮叨叨著。
“肝源供體都很貴,我有個大學同學,他父親就是肝癌,恨不得傾家蕩產了最後。還有,就是有錢,找到能匹配的肝源供體也不容易。沒有哪裏有鮮活現成又匹配的肝髒等著給病人換。剛才彭小豆的聲音跟哭了沒有區別,我看啊,她雖然是個跆拳道老師,膽子小的可以。她現在已經六神無主了,恨不得讓我給她出個主意。”
“不知道彭冰川有什麼想法。”蔡小米喃喃自語。
“主要是你,你若認了他們家門,你就是老大,你就該給彭小豆和彭冰川出主意。當然,你若不認,他們家的事你也不必操心。你管他彭冰川有什麼想法幹嘛。”
蔡小米不認識似的看著馬頓:“你不是每次彭小豆打電話給你,你都鼓搗我管她嗎?今天這是怎麼了?”
“我是看你真的是不想管他們,我還費這個口舌幹什麼?能省點心就省點心,我也是怕你累著。你可是跟我最親,他們管我什麼事?我這還不都是為你好?冤枉好人了你。”
“彭小豆,她提我了嗎?”蔡小米小心地詢問。
“沒有。這個真沒有,她現在是把我當大哥了,打電話也是跟我商量,看我能不能幫上忙。你看我哪有這能力呀。”
蔡小米打著馬頓的手說:“馬頓,餓了,我們好久沒在一起吃飯了吧?”
這頓飯,蔡小米表麵上吃的極其熱鬧開心,心底卻格外沉重著,她現在也不知道怎麼幫助彭家,是的,她告訴自己,她是想參與他們家的。可她誰也不想告訴,她打定主意,第二天請了兩天假,一個人就奔廊坊去了。她自然在馬頓的手機裏抄來了彭小豆的手機號,她當然也早就知道了彭冰川的手機號。她隻等著自己到了廊坊以後再跟他們聯係。其實,她也不知道他們現在是在北京還是在廊坊。無論他們在哪,她隻要聯係上他們,自然知道他們家在哪。
站在廊坊的土地上,蔡小米一陣感慨,這就是她的故鄉?她就是在這片土地上生下來的,下車以後的蔡小米就迷茫了,打誰的電話成了難題。想來想去還是撥通了彭小豆的手機,撥通以後蔡小米才發現,這次是用自己的手機號:“你在哪?我是蔡小米。”當她得知彭小豆就在廊坊以後,心裏湧上久違的高興,“太好了, 我就在廊坊,剛下車,我不知道怎麼找你們。”
蔡小米立刻聽到電話裏彭小豆尖叫的聲音:“媽,姐回來了。她回來了,就在廊坊呢。”
沒多久,彭小豆打車過來接蔡小米,當彭小豆下了車,站在蔡小米的身邊,司機探出頭來:“咦,你倆長的這麼象?是雙胞胎吧?哪個是姐哪個是妹?”看兩個女孩不吭聲,司機沒再說話,當兩個人坐上車以後,司機繼續說,“你們爹媽可真幸福,生你們這麼漂亮的閨女,我家兩個都是臭小子。一天可煩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