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是不跟馬頓說來畫室看看,我也不知道是你的畫室。他一直沒跟我們說。”蔡小米對彭冰川說。
“這下知道了吧?以後畫了畫就擱我這,我這反正賣我的畫也是賣,賣誰的畫都是賣。”彭冰川說。
“還有別人的嗎?”蔡小米環顧了一下左右兩麵牆壁。
“沒有,就你和我的。”
“我想把畫都帶走。”蔡小米臨時做了決定。
“為什麼?在這不是好好的嗎?有人要的話我就聯係你們。你帶哪去?另找畫廓?還是自己開個畫廊?自己開就造價太高了。不瞞你們說,我這畫室能堅持多久我都說不好。房租太貴了,我這樓上樓下近二百平,費用不低。你拿走也好,指不定我哪天租不起就不租了。”彭冰川想了一下繼續說,“不過你們如果不著急拿走,哪天我真開不下去了,告訴你們一聲,再拿走也不遲。”
蔡小米聽到這,心裏咯噔一下:“畫家和搞古董的差不多。那真是三年不開業,可開業一次真就能吃上三年以上。”這話她沒說出來,她想了下說:“你說的真話?”
“怎麼不是真話。最近一幅畫也賣不出去。邪了。看來想要現錢還得走拍賣和去外地賣畫的渠道。不過現在還能撐下去,等我撐不下去的時候,我就告訴你。到那個時候再拿走吧。”
“我有個想法。”蔡小米說完,看了眼馬頓,最後把視線落到彭冰川身上。“這個工作室我喜歡,樓上樓下這麼大的地方。我跟你合租怎麼樣?這樣的話,我這畫放在你這兒心裏也踏實。房租一人一半,水電費均攤。”
彭冰川瞪大眼睛看著蔡小米,不相信似的:“真的假的?你的畫可以隨便找個畫廊代賣,用不著這麼大的花銷,反正都是賣完了再給錢。你租房子又不用,可惜了。”
“不可惜。我的畫放這,你還可以給來買畫的人解說。我這賺大了。就這麼定了,給我個帳號,回頭我把半年的費用打過來。上半年歸你,下半年歸我。”說到這兒,蔡小米心裏無比的輕鬆。
“從此以後,我們是合作關係?”彭冰川吃驚的看著眼前的女孩,那個血液中應該屬於自己姐姐的人。他沒有理由不同意,他太同意了。這可是靠近這個女孩最好的機會。“太好了,我可賺大了。”
“別忙,你沒什麼賺不賺的。在每幅畫賣出去以後,你必須再給我兩個命題畫畫的機會。給我個選題,不然我的老畫被拿走了,新畫又沒有方向,我不是虧大了?”
“這個沒問題,到時候大家一起給你出主意。可是,姐。”彭冰川喊了個姐字,發現蔡小米表情愣愣的,自己也不知道怎麼就脫口而出了這個字,“不是。我是說,你所有的畫都是仕女,你讓我從哪方麵給你出點子呢?”
“畫風。從保守到開放,或從開放再畫回保守。再或者就幹脆另辟蹊徑。說不上哪天我失業了,還真上這來畫畫呢。到時候有我一塊地方嗎?”蔡小米覺得如今自己在公司做畫,如同畫匠一樣。她總有一天還是要脫離那個屬於別人的公司,別人當老總的地方。
彭冰川自是一連聲的表示著肯定。到那個時候,蔡小米在這裏畫畫,自己把父母約來,還怕他們對不上話?他如今倒真希望蔡小米盡快失業。可她失業以後,真的能來這裏畫畫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