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這院落,著實給人一種久無人居住的感覺,而走到屋裏,蔡小米還是被四壁的畫驚呆了:“老師,你在這畫了這麼多畫啊?您可真能幹。”
“其實每個周末我把它當成自由日,無非在這裏喝點酒,畫點畫。沒人幹擾,讓自己清靜會兒而已。小米,我去叫外賣,今天吃完了再走。”
“您這裏東西可真全,紅酒白酒啥都有啊。”蔡小米在屋裏巡視一圈,“您不是畫畫前必須得喝酒吧?”
“說對了。每次喝點小酒再畫畫,那叫一個享受。你們女生不會懂的。”
“怎麼不懂,不懂我也知道。”蔡小米坐在實木茶幾前。
“我把水燒上,泡點茶,你喝什麼飲料?”看蔡小米謙讓,趙正清說完就撥打電話,“來份麻辣香鍋。哦小米,你能吃辣嗎?好,那就微辣。半斤蝦,半斤羊肉,半斤金針菇,再適量放點筍片、火腿和魚丸,對,還有牛蛙。再來兩瓶露露。”
蔡小米說:“趙老師,您過的可真是神仙的日子。”
“這不是有你嗎,要是你不在,我可能一盤花生米,幾葉青菜,二兩白酒就打發了。”
“那我給家裏打個電話吧。”蔡小米說完,接過趙正清的電話。自從家裏安了電話以後,蔡小米覺得真是好處多多,晚回去一會兒母親也不用象先前那麼惦記了。家裏電話無人接聽。
“小米,你介意讓老程也過來嗎?”
“我不介意。”
想不到老程那邊有朋友。“看來隻有我們倆個了,本來打算讓老程過來,把他的小女朋友帶過來,你也好有個說話的。”
“我平時也很少跟她說話,一般也見不到她。我去上班,她早上班走了。再說,他們來了我可能會更拘束。”
“就因為是雇傭關係?好吧。今天就我們倆個,清靜。”趙正清把燒開的水衝到茶壺裏。
“其實我對程老師是有偏見的。”蔡小米猶豫再三還是說了。
“怎麼?”趙正清吃驚地看著蔡小米。
“小琴走才多久啊,他就又找了女朋友。”蔡小米差不多是噘著嘴嘟噥著說的。
“正常,他也不能為那死去的小琴守一輩子吧?何況,小琴本來就是有家的。聽說在老家也是分居著的,孩子都十幾歲了。她來北京看病,是她妹妹陪著來的。”
“啊?怎麼會這樣?她竟然有家?”蔡小米大吃一驚,這更加顛覆了老程在她心裏的份量,“程老師怎麼可以這樣?”
“小琴來北京治病,認識了老程。小琴是喜歡寫詩的,就總給老程的畫配詩,一來二去,老程就開始教她畫畫。想不到她天生就有繪畫的天賦,半年的時間就能畫到辦畫展的程度。至於老程,他也沒有錯。隻是他在錯的時間遇上了對的小琴,可他們在一起的日子竟然那麼短暫。”
“辦畫展的話,我還差的太遠了。”蔡小米想到自身,不禁小聲說。
“你畫的很不錯,隻是還有點不大膽。用筆稍微有一點點不自信,沒有力度,又多了點匠氣。老師的指點是一方麵,你更應該發揮你自己的天賦。你可以把一件東西畫的不是那件東西,筆觸沒必要棱角分明一絲不差,你盡可能的把它畫的形似就成。”
“程老師也說過樣的話。”
“你畫的就是過於仔細和謹慎了。這也有好處,這跟一個人的畫風有一定的關係。就象一個人寫文章,沒有什麼套路,一個人有一個人的文風。走自己的路也好。你就大膽的畫吧,將來有機會也辦個畫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