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闕
我沒想到,翟逸竟然真的能把陳羽堯給請動,一塊兒來找我算帳。
這樣也好。省得我一個一個地去解決。
金琦已經在我手上了,而那兩個傻瓜正在來的路上。我幾乎就要笑出聲來,小雨,真希望你能看到這一幕啊!
你生命中最重要的男人,今天都來了。而且,再也回不去了。
老屋多年沒有修葺,裏麵布滿了厚厚的灰塵。門口的那把鎖就是用來做做樣子的,真不知道陳羽堯把它買下來幹嘛。
不過,現在我知道了。這是我們所有人的歸宿。
金琦一直試圖和我溝通,他以為我是他的舅公,我一定不會真的傷害他。我隻能說,你媽媽還沒有把世道人心的險惡告訴你,她可是早早就經曆過了。我說,你媽媽很小的時候,就開始勾搭男人。結果自作自受,十二歲的時候,差一點被一個老光棍強*奸。是的,就在你現在坐的那張床上。後來,你大伯和你媽媽也在這張床上發生過關係。再後來,就有了你。不過,你不是你媽媽生的,你是你爸和另一個女人酒後亂*性的產物。而那個女人,是你媽媽最好的朋友。怎麼樣,覺得刺不刺激?
金琦紅了眼睛,顯然被我刺激到了。他幾乎要嘔吐,畢竟對於一個不到九歲的孩子,要接受這些事情是不那麼容易的。就因為知道這一點,所以我才說的。
“你閉嘴!”門被從外麵一腳踹開了。聽聲音,我就知道,是他來了。
我一抬頭,果然看見了他盛怒的臉。“怎麼,我說得不對麼?”
“琦琦!”他身旁的翟逸徑自朝被我縛在桌角上的金琦撲過去,卻被我的話生生止住步伐,“別亂動,如果你不想他死的話。”
我把刀架在了金琦的頸動脈處,作為警示,便信手在了薄嫩的皮膚上劃上了一道。
“住手!”翟逸說,“我不動就是。”
陳羽堯看了金琦一眼,對著我說,“你把孩子給放了。剩下我們三個大人好好算一算賬。”
“你以為我會這麼傻麼?”我睨著他,“沒了他,你們今天會過來?”
“我會的。”陳羽堯說,“沒有他,我一樣會過來。”
“你是來找我報仇的?”我問他。我希望他說不是。
他點頭,“你不覺得有些事情是瞞不住的嗎?血債必須血償。”
“那我先讓小鬼為你引路。”我唇邊綻開了一個微笑,立即就要將金琦殺死,當著他們的麵。
“不要!”兩個人異口同聲的大喊。
“你放了他!”翟逸顫著聲音道。
“那你,朝他磕三個響頭,快點!”即使他恨我,我還是想為他報不平。“明明是你的兒子,你憑什麼拉上他和你一起?”
“明明是你……”
“你磕不磕?”我冷冷打斷他,順便又給金琦的胸口劃了一道。
他的皮膚實在太嫩了,所以血珠很快就沁了出來,染紅了衣襟。可他小小年紀性子卻強,滿臉痛苦,卻始終咬牙不吭聲。
像極了當年的阿宇。我心中生出一絲憐愛之意。暫且住了手。
翟逸看見兒子胸口漸漸暈染開的紅色,二話不說便照我的話做了。一聲高於一聲的鈍響,令我感到了些許的快慰——好戲正式開場。
“你這是做什麼?”陳羽堯一麵說著,一麵朝我走過來。
“站住!不然,我還會再給他一刀的。”我說。
“好啊,你直接一刀斃命就好。”陳羽堯說,“反正他又不是我的兒子。”
“你!”翟逸指著他,悲憤交加。
說得好有道理。我還真沒有什麼能威脅到他的東西。我突然內心感到一絲絲難過,我其實從來都沒想到要威脅他。也舍不得他難受。想到這裏,我就更加難過了。
“阿宇,我從來沒想殺死你的那個孩子的。”我哽咽道,“我隻是不想她和你在一起……”
“我知道。”他的語氣突然溫柔了些許,“可惜我知道得太晚了……我從前真的沒想到……你對我不僅僅是朋友之誼……對不起。”
我幾乎拿不住刀子,渾身顫栗,心頭有一萬句話想要傾訴,一時間卻又不知道先說哪一句。而他卻忽然變了臉,朝我撲了過來,來奪我的刀子。
原來,那片刻的溫情都是假的!
我徑直朝金琦刺過去。我知道他為什麼要救金琦,因為這是那個賤人的寶貝,他不想她傷心,所以不惜再一次來傷我的心!
刀鋒刺盡了溫熱的肉體中。但不是金琦的,卻是他的。
頃刻間我覺得腦海中一片空白。而他卻趁我愣神的空當,一刀拔出了刀,就手刺向了我。
孩童的尖叫聲和中年男子的驚呼聲交織著響起。而我們再次纏鬥在一起。
“這一刀,是替小雨討的!是你害她失去了脾髒!”他惡狠狠地拔出了刀子,繼而再一次朝我捅過來,而我有了防備,死死地格開,沒有讓他得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