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月十四,宜祈福,忌出行。
北市郊區的一處老樓裏,一戶人家,一家三口座著小凳,圍在一個小茶幾上吃著晚飯。
“還是這家裏的飯菜好吃啊,也不知道是時間長了,還是別的原因,這段時間一吃外麵的飯菜就鬧肚子。”男主人說道。
這戶人家的男主人,穿著警服,大概四十幾歲的樣子,國字臉,胡子很長,想似多天沒有刮,給人的第一印象就是他的表情,嚴肅而固執,就是在自己的家裏也無法放鬆下來。
“愛國啊,我們這個年紀可得注意身體啊,你一向工作起來沒日沒夜的,這夥食再跟不上去,身體很容易被拖垮的,吃不慣外麵,就多回來,這回我們單位也破產了,有的是時間侍候你們爺兒倆。”妻子關心地說道。女主人鵝蛋臉,披肩發,戴著一副眼鏡,就如同她的名字一般,性格溫良而有內含。
“小玉,謝謝你,這麼多年了,我在外麵辦案子,有時一兩個月才回來一次,這家裏全憑你打理了。”仲愛國喝了一口酒。
“看你說的,都一家人,老夫老妻的,還這麼客氣幹啥。”妻子溫小玉邊說邊給丈夫仲愛國的碗裏夾了一塊兒肉。
“爸,你明天送我上學好不好?學校裏的同學都是自己的爸爸送他們去的,你總是不去,他們還以為我沒有爸爸,天天在背後議論我,說我的壞話。”兒子仲華強不滿地說道。
“還有這個事兒?現在的小孩兒也真是的,不好好學習,小小年紀就學會說三道四了,好,爸爸答應你小強,明天一定送你去上學。”仲愛國摸著兒子的腦袋說道。
“小孩子的話又沒什麼的,你剛剛換了地方,單位有什麼事就忙吧,還是我去吧。”妻子溫良玉給了兒子一個衛生眼說道,兒子看著媽媽的表情吐了一下舌頭。
“沒關係,我去吧,這麼多年了,你也該歇一歇了小玉,唉......這次從刑警隊調到所裏,也沒有以前那麼忙了,我這性格也隻能在官場上當個所長了。”說到這裏,仲愛國的表情似乎有些不滿,點了支煙,抽了起來。
“噢,太好了,爸爸終於可以送我上學了。”兒子小強聽到爸爸的話,高興地手舞足蹈起來。
“愛國,你們男人官場上那些事情,我一個當女人的,本來是不應該說的,但看到你這樣,我想說上幾句,不妥的地方,你可別生氣啊。”溫良玉說道。
仲愛國深深地吸了一口煙,點了下頭。
“我隻是覺得,一個人活著,最重要的就是有個溫暖的家,至於到哪個崗位上工作根本不重要,隻要能對得起自己的良心,就是不去當官,當個職員那又怎麼樣?我們娘兒倆也不求你去當多大的官,隻求你安安全全的就好。”妻子溫良玉深情地說道。
“你說的對小玉,這些事你說的全對,可,我這一時半會兒就是緩不過勁兒來,唉......”仲愛國又倒了一杯酒,然後喝了一大口。
“咚咚咚咚......”一陣激烈的敲門聲打斷了一家三口的聊天。
“來了......”溫良玉邊說邊起身去開門。
“請問您是?您找哪位?”溫良玉打開門,看見門外站著一位不認識的中年女人,一股刺鼻的香水味撲麵而來,女人大約四十多歲,身穿一件紅色的皮夾克,臉上打著厚重的粉底,使人最不舒服的地方就是女人的那雙眼睛,除了兩枚小小的眼珠,其餘的全部都是眼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