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
“葉遠!不要執迷不悟!”
“說出來,免得受皮肉之苦!”
千山門,修煉玄氣與武道的宗門,門派之內山峰過千,亭台樓閣,玉橋飛瀑,數不勝數。
而此刻,在千山門金碧輝煌的議事大殿內,這壓抑的氣氛,似乎能讓空氣凝固成冰。
正首的那座既寬又大,充斥著威嚴的椅子,無人坐於其上,但是左右兩邊,卻各坐了三個人。
他們都在看著下方,那站著的少年。
他們,這議事大殿的六人,都是修為高深之輩,此刻渾身吞吐的氣勢,仿佛能讓人置身於萬丈海底之中。
可葉遠卻站的很直,腰杆似標槍般的矗立。
因為葉遠知道,既然要裝,就要裝到底,隻有心裏有鬼才會畏懼。
雖然葉遠心裏有“鬼”,但是他不能表現出來。
“你雖出身王府,想來在你那齊國也算貴族,但須知這世間有些事,是你們這些凡夫俗子所不能見識的。”
“今日,你進了這修煉玄氣的昌盛之地,也是你的機緣,隻要你說出來,我便讓你在宗門內修行。”
說話的是左手邊坐第一位的中年男子,乃是千山門的內門大長老任水壽,一身黑紫色錦繡長衫,高額寬眉,眼神似虎,一呼一吸之間充斥著霸道之氣。
宗門內修行?葉遠不禁在心中冷笑,隻怕自己說出寶物的下落,為防泄密,那這宗門內便是自己的葬身之地!
此刻葉遠卻滿臉的疑問之色,道:“我實在不知道各位大人們說的是什麼?可否給晚輩一些提示?”
“提示?哼!”
“葉遠!我告訴你,你定北王府已被齊皇滅門,現在隻有你活著,是我們把你救了出來!我們為什麼救你出來?你不要在那裏裝傻充愣!說!你葉家把寶物藏哪了!”
這話語中的淩厲之氣不言而喻,但葉遠聽在耳中,隻覺得這語氣中陰氣十足,實難想象是出自男子之口。
說這話的人是千山門的內門三長老羅中燁,個頭隻到葉遠的肩膀,細小而精湛的雙眼似鼠,瘦弱的身子仿佛紙片。
可就是這麼一個看似弱不禁風的人,話語中透露的氣勢威壓,卻讓葉遠覺得猶如巨石壓頂。
“哢哢”
頓時一陣撕裂般的疼痛,自葉遠的雙膝傳來,但葉遠還是緊咬牙齒,錚錚的站立著。
“我……我真不知道諸位大人們說的寶物是什麼?我父親被封為異姓王,加之早年南征北戰,朝野內外樹敵頗多,齊皇也早想鏟除我父親,晚輩覺得此事應該是有心人刻意為之,旨在鏟除我父親。”
“何況……何況這絕世寶物,又豈會在凡夫俗子的家中。”
周圍這幾人的氣勢威壓仍在持續,似巨石壓頂,葉遠強忍著渾身的劇痛,一字一句的說著。
同時,葉遠神色間充滿了茫然與不知所措,像極了一個被冤枉了的人。
但這六人,千山門的六位內門長老們,可不管你是不是被冤枉的,他們要的是他們口中的寶物。
這時,右手邊坐第三位的一人,明顯顯得有些不耐煩,他是千山門的內門五長老詹家隴。
內門五長老詹家隴猛地站起身子,那瞪著的銅鈴般的大眼睛,與那浮現在麵容上的猙獰神態,無疑不在說明他此刻的暴脾氣。
詹家隴一步一步的走向葉遠,踩踏著地麵上的石板“噔噔”作響,隨即一聲大喝,聲振屋瓦!
“葉遠!你不要不識好歹!我看你是‘不見棺材不落淚’,不讓你見識見識什麼叫做絕對的實力,我看你是不會說了!”
隻見詹家隴右手化拳,霍然一揮,一道拳影便離體而出,直奔葉遠胸口而去。
葉遠隻是一個普通人,如何能抵擋住這一拳,頓時身形如炮彈一般,在半空中飛出一道曲線,而後重重的摔落在地,吐了幾口鮮血,便昏迷了過去。
昏迷之際,葉遠迷迷糊糊的,似乎聽到有人在說——
“好一個絕對的實力,詹家隴詹長老,你這一拳把寶物的下落打出來了嗎?成事不足敗事有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