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水衝出,將景扶橈卷進水中,又向天牢外湧去。
景扶橈心中一緊,險些動了內傷。他強壓住心中的驚惶紮進水中,睜眼便看到南寧猶如鮫人一般在水中沉浮,隻覺得心中一痛,便竭力朝她遊去。
他托起南寧,為她渡了一口氣,又趕緊將南寧托出浮水麵。
南寧渾身被水泡的發白,許是太久沒見光的原因,脖子上的血管清晰可見。
景扶橈心中大慟,抱著南寧嘴唇發抖說了幾句“阿寧對不住,扶橈來晚了”,便開始急救。
他為南寧度了一口又一口的氣,又為南寧度真氣想讓她將腹中的水排出。
天都快亮了,景扶橈雙手發抖,一刻也不停歇的想要將他的阿寧救回來。許是天神真的開恩,也許是景扶橈真的趕上了,在他懷中的南寧先是動了一下,然後猛地起身吐出了一大口夾雜著血沫的水。
“阿寧!阿寧!”景扶橈失而複得,眼中是還未褪去的絕望和置之死地而後生的欣喜。
“扶橈......”南寧虛弱的抬起手撫上景扶橈的臉頰,笑了起來:“真好,真好......”
說著,眼淚便再也止不住了。
她這些天這樣的絕望,心中又驚又怕,卻始終不敢大聲哭。她就像是驚弓之鳥,生怕自己的動靜大了,表現的委屈深了,便要惹得天神不滿,叫她死的更快。
如今手中是景扶橈溫熱的體溫,她就像是終於找到了可以發泄的對象,抓著景扶橈的衣襟嚎啕大哭起來。
“我好怕......”
“沒事了沒事了,以後都不會再有事了。皇上要我們遠走高飛,不會再有人要置你於死地了。扶橈以後寸步也不會離開阿寧,可好澤?”
南寧不說話,隻是大聲哭著。她心中高高懸起的劍終於落下了,她終於可以徹底放鬆下來了!
景扶橈眼中帶著心疼,低下頭在南寧的額角印下一個吻,將她打橫抱起,走了出去。
“阿寧,我之前說的去南方,你願意嗎?”景扶橈輕聲問澤。
南寧猛地止住了眼淚,恍惚間猛然想起他似乎說過,他在南方買了地,想帶自己在那兒活過,還想帶她看盡壯麗山河。
南寧想到這些,將頭埋進景扶橈的胸膛,悶悶的“嗯”了一聲,又像突然想起了什麼,勾著景扶橈的脖子,在他唇上落下一個吻澤。
真好啊......
景扶橈覺得心中滿滿漲漲的,抱著南寧飛身而起,朝著聖地外掠去。
他收緊了手臂想,以後他們再也不會分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