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鴻是不說話了,但是呂舒蘭有一堆的話要說!
呂舒蘭所有的理智全都被燕鴻無情的話語,還有看著燕鴻對唐晶晶的維護時,消失得一幹二淨,“表哥,你就是被唐晶晶給迷惑了!唐晶晶分明就是一個水性楊花,不守婦道的無恥女子!
表哥,你清醒一點,唐晶晶沒什麼好的,她不敬長輩,身份低微,她——”
“呂舒蘭,你閉嘴!”燕鴻大怒,眼底覆上了一層寒霜,看向呂舒蘭的眼裏滿是厭惡嫌棄,仿佛呂舒蘭是什麼髒東西一樣。
燕鴻的眼神深深刺痛了呂舒蘭,後者嘴唇翕動,傷心落淚。
唐晶晶感動於燕鴻對她的維護,同時對呂舒蘭更是恨得牙癢癢,世上怎麼會有這般討厭的女子!
主座上的婦人也都有些尷尬,她們離得近,偏生把這一切都看在眼裏,以她們的立場也沒法子勸什麼,實在是身份不夠。
呂舒蘭在看到唐晶晶得意洋洋地斜晲著她,還有她眼底的鄙視時,再也忍受不住,捂臉離開。
韓王妃對呂舒蘭的表現很是不滿,真是上不了台麵!到底是庶出四房的女兒,沒手段,又愚蠢!真是氣死她了!
燕鴻可以不將呂舒蘭放在眼裏,但是不能不跟韓王妃解釋,“母妃,兒子剛才話說得有些過分,還請母妃見諒。”
如果不是當著那麼多人,韓王妃真不想給燕鴻麵子,很想直接質問燕鴻,你還知道你的行為是不給她這個當娘的麵子啊!
韓王妃運了運氣,好不容易才把心頭的火氣給壓了下去,沒有當場衝著燕鴻發怒質問。
唐晶晶打圓場道,“世子,王妃是個和善明事理的人,她肯定能知道誰對誰錯,絕對不會包庇自己的侄女的。”
韓王妃差點沒吐出一口老血,她這會兒最想的就是直接給唐晶晶一巴掌!這可惡的東西都在胡說八道些什麼!照唐晶晶的意思,要是她維護呂舒蘭這個侄女,就是她不和善明事理了?什麼東西!
韓王妃固然是不喜呂舒蘭沉不住氣,幾句話就被說得淚眼汪汪地當眾跑開。但是韓王妃最不喜歡的還是唐晶晶這可惡的東西,什麼玩意兒。
呂舒蘭的話有一句說錯了嗎?呂舒蘭說的事,韓王妃全都知道,甚至隻是借呂舒蘭的嘴巴說出來而已。
韓王妃是越看唐晶晶就越討厭,就是這樣一個無恥,惡心的女子把她引以為傲的兒子給勾走了!真是氣死她了!
韓王妃深吸一口氣,她自認養氣功夫不差,但是今日實在是快有些忍不住了。
韓王妃冷聲道,“各位自便,本王妃覺得身體不適,就先回屋了。”
韓王妃說完,立即搭著侍女的手離開,她是一點也不想再留下來,再對著唐晶晶這張臉,她不知道自己會做出什麼失態的事!
燕鴻也不好在這都是女人的宴會上多留,在韓王妃離開後沒多久,他也離開了。
今日倒是看了一場好戲,顧明卿在心裏道,不過她的目光倒是若有若無地投向呂舒蘭離開的方向。
顧明卿又坐了一會兒,看有些人也因為無聊而離開座位,這才起身想去外麵透透氣,她這樣離開也不算突兀尷尬。
顧明卿在經過一處假山石時,聽到一陣壓抑的哭聲。
顧明卿挑挑眉,該說她想什麼就來什麼嗎?
顧明卿朝著哭聲處走去,隻見對著假山抹眼淚的人不是呂舒蘭又是誰。
顧明卿離得近了,又故意放重了腳步,呂舒蘭頓時察覺到,“誰!”
呂舒蘭回頭一看,她不認識顧明卿,不過顧明卿身上穿的是蜀錦料子,這個,她倒是一眼就認出來了。呂舒蘭心想,顧明卿的身份應該不低。
“呂姑娘,我因為煩悶而正四處走動,誰知在這裏聽到哭聲,好奇之下,才走過來的。若是打擾了呂姑娘,那可真是抱歉了。”
呂舒蘭哭得跟小花貓似的,眼睛紅紅,鼻頭紅紅,淚珠還掛在臉頰上。
呂舒蘭難堪地咬著嘴唇,自嘲道,“你既是來參加姑姑舉辦的宴會,那你也看到我剛才有多丟臉了吧!我被唐晶晶一個農家女狠狠掃了麵子。表哥更是為了唐晶晶,一點也不顧及我是他的表妹,他竟那樣說我。嗚——”
呂舒蘭一想起燕鴻的無情,眼淚又簌簌而下,對在深閨中嬌養長大的姑娘,燕鴻那毫不留情的狠心話,無疑是非常大的打擊。
顧明卿拿出帕子遞給呂舒蘭,“呂姑娘,你別哭了。”
呂舒蘭接過顧明卿手中的帕子,狠狠擦了幾下臉,沒好氣道,“你又不是我,哪裏能明白我心裏的痛!你這會兒叫我別哭,是站著說話不腰疼。”
“呂姑娘,我也是女子。而且你我二人無冤無仇的,我故意笑話你做什麼?”
呂舒蘭抬頭,望著顧明卿那一眼就能看到底的瀲灩水眸,見裏麵果然沒有一絲嘲笑,心裏總算是舒服了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