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展翅高空的雕影,賀秀梅小心翼翼的詢問姚東海,“老頭子,你說,景公子是不是已經知道了什麼?”
“行了,老婆子,別去想了,安心過幾年閑心的日子吧!”姚東海歎了口氣。
所有的人都離開了他們,包括他們的女兒,他不求再多,老夫老妻能安生的度完餘生就好。
他不想管,也管不起其他的事了。
“藍兒這孩子怎麼就”賀秀梅說著,吸吸鼻子,眼眶就紅了。
“行了行了,回艙裏去,外邊風大。”姚東海擁著賀秀梅折身朝艙裏返。
暗鷹三人直視著再也看不到雕的影子,才乘著自己的雕返回祁冥國。
歐北有了一次飛行的經驗,在他的引路下,一行人以更快的速度穿過泱泱大海。
揪住秋日的尾巴,一行人踏上了青轅王朝的土地。
算好日子的西門痕已經在岸邊迎接。
因為有了神雕這種特別的大鳥,西門痕也知道不宜對外太過宣揚,以免出現始料不及的轟動,對西門靖軒等人造成不必要的影響與困擾。
西門痕獨自帶著兩個親信,微服候在岸邊。
“見過皇叔。”
毫無帝王的架子,西門痕見到西門靖軒依舊拱手施禮。
做王爺做到這個份上,前後百年估計也就西門靖軒一人了。
“參見皇上!”
除卻西門靖軒,一行人以林馨兒為首朝西門痕施禮。
“皇嬸免禮。”西門痕抬手道。
時隔近兩年,再次見到林馨兒,恍若隔世。
兩年,在人生路上並不長,但其中經曆了怎樣的辛苦也隻有當事人自己知道。
見林馨兒一臉的從容與沉澱,便知這個女子又成熟了許多。
“這位就是西門駿吧?”
從林馨兒的身上移開視線,西門痕轉向西門駿。
“正是。”西門駿朗聲回答。
“聽歐北說,你也是立了大功的。”西門痕讚道。
“為了爹娘,都是應該的,不算立功。”西門駿自行否決了自己的功勞。
“小子真會說話。”西門痕笑笑,轉身對西門靖軒道,“皇叔,住處也有準備,馬匹也已備好,不知皇叔打算是先歇息,還是回京?”
“皇上,為何不征詢馨兒與我們的意見?怕是軒王爺也一定是聽從馨兒的吧。”
一道聲音如晴天驚雷在林馨兒的耳邊炸開。
林馨兒轉過身,一頭就奔了過去。
像是歡快的小鳥,又像是縷春風。
抱住這具身體,皇甫燕衝還是覺得不那麼真實。
西門駿見一個陌生的男人將自己的娘抱住,默不作聲的抬眼向西門靖軒望去。
西門靖軒的雙眸是緊緊的縮在一起,但卻隱忍著沒有任何發作。
“可算回來了!”
回來了!
完好如初的回來了!
皇甫燕衝撫著那已經長長的秀發,聽依瑤說馨兒的頭發剪短了,令他意外之餘又心疼,好在,馨兒是梳著發髻回來的,雖然還沒有足夠的長,但能夠披在肩上,也算不短了。
“是,我回來了,皇甫大哥!”林馨兒激動的道。
終於又聽到那一聲皇甫大哥,雖然隻是大哥,也已然令他心滿意足。
“是大哥沒有保護好你,讓你受苦了。”皇甫燕衝道。
再多的言語也表達不出此時見到馨兒的複雜心情。
興奮是必然的,還有一縷傷感,一縷懊悔,一縷心疼
“大哥,我回來可不是聽你懺悔的。”林馨兒抬起頭,故作不滿的道。
這些事當中跟皇甫燕衝又有什麼關係?
“大哥說錯了。”皇甫燕衝笑著賠不是。
曾經的一頭散發隨意的紮起,少了那種隨性的不羈,那根發繩還箍在額頭,留著之前的印記。
“咳咳!”
西門靖軒終於忍不住的咳嗽兩聲。
就算久別重逢,兄妹情深,但畢竟不是親兄妹,男女有別,適可而止啊!
皇甫燕衝掃了眼忍在一邊的西門靖軒,輕輕的將林馨兒推開。
縱然有千般不舍,不屬於他的,他不能強求。
看著她開心,幸福,就好!
如果當初追到海外的是他,如今定然是另一種結局。
可是,當年西門靖軒狡猾的故意隱藏了關於莫曾夜的那條線索,先他一步出海,之後等他要出海的時候,不幸的在一次意外中受了重傷,一直養了一年多才好。
即使現在,林馨兒一頭撲進他的懷裏,還撞的他傷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