欣賞了岑哥打拳秀和美好肉體的拳館之行十分快樂,嚴亦疏食髓知味,一下子愛上了這項活動。
接連兩個星期,他都會在周末跟著靳岑去拳館活動——主要是北城實在也沒什麼其他好去處。
年輕人談戀愛一開始難免膩膩歪歪,在拳館裏恰好可以光明正大地肌膚相貼,兩個人對此都心照不宣。
月底的最後幾天,北城的冬天下了今年的第一場雪,不算大,淺淺地鋪了一層,很快就融化了,使天氣愈發地寒冷起來。
嚴亦疏去拳館,一是欣賞一下靳岑的美好肉體順便揩油,二是鍛煉下自己的體魄。他想得挺美好,結果卻並不盡如人意——星期六過去弄了一身大汗,嚴亦疏又不肯在那裏麵的澡堂洗澡——因為裏麵沒隔間,要和一群肌肉猛男坦誠相見。結果回去的路上吹了冷風,給自己活生生弄病了。
雖然靳岑並不能理解嚴亦疏“死都不去澡堂”的南方人的堅持,但是出於不想讓別人看見嚴亦疏肉體的私心,他也沒有製止嚴亦疏這種找死行為。
十二月月底,朔風愈演愈烈。像刀子般的風刮過人的麵頰,掀起地上的沙土,弄得嚴亦疏更是呼吸困難。
他戴著口罩,穿著學校的大棉襖,裹得像熊一樣來到學校。
現在他也不騎自行車上學了,寧願繞點遠路坐一站地鐵,因為騎自行車的時候風吹得真的是腦殼痛。
期末考前的最後一次月考,在十二月的月底舉行。
考完兩天考試,就可以放元旦假了,大家緊張之餘難免心思浮動。
走在走廊裏,教室已經清空擺成了考場規格。因為北城一中今年改革,高一下學期就文理分科了,所以期末考也采用了合卷的形式,文綜一科理綜一科,方便同學們參考。
而月考作為期末考前的最後一戰,在下個學期的分班考績裏占得分量還是不小的,更何況這次月考也模擬了合卷形式,好讓大家有個過渡。
可能是為了提起緊張的學習氛圍,學校這次的考場座位是按成績排的,上一次月考嚴亦疏考了第一,所以座位在一班的第一位。
班級外麵不少同學還在複習,走廊裏偶爾傳來討論的低語聲。
嚴亦疏困頓地走進一班。
他一生病就沒胃口,早餐隨便就水吃了點麵包。
從小到大,嚴亦疏生病都能不吃藥就不吃藥,一是嫌棄藥的味道,二是覺得麻煩。他其實也不怎麼生病,發燒了就睡幾天過去,能喝板藍根都是給自己麵子了,別說去醫院吊水。
能活蹦亂跳到今天,嚴亦疏也實屬是有本事。
手機在褲兜裏不停地震。
嚴亦疏正坐在座位上發呆。離考試開始還有半個多小時,大家都在臨時抱佛腳地看書,隻有他的桌麵幹幹淨淨,隻有一個筆袋和準考證,連瓶水都沒有。
教室裏開了暖氣,沒多久,嚴亦疏就感覺有些熱了。
他把大棉襖脫掉,臉不知道什麼時候染上了一片不自然的紅暈。
生病使嚴亦疏的思維有些發鈍。他後知後覺地拿起手機看了一眼,發現是靳岑給他發消息。
半斤山:吃早飯了嗎?
半斤山:我在粥店,給你帶一點。
半斤山:嚴亦疏?
……
星期六打完拳回家躺了一晚,第二天嚴亦疏都沒發現自己生病了,還和靳岑打王者打到半夜,直到他的鼻子堵到不能呼吸,還暈乎乎的時候,他才和靳岑說了一句好像感冒了。
說完以後嚴亦疏就下線睡覺,靳岑卻有些懊惱,覺得自己不該任由嚴亦疏這樣一身汗的回去。
靳岑昨天都沒怎麼睡好覺,今天一大早就繞去粥店給嚴亦疏買粥了。誰知道嚴亦疏一生病就待機,早上手機都不看一眼,他買粥的時候已經在課室裏坐定了。
這會兒看見靳岑的消息,嚴亦疏的大腦這才重啟,慢悠悠地運轉起來。
第一次談戀愛,嚴亦疏和靳岑都沒什麼經驗。這倆星期也就上課放學吃飯,玩遊戲打打拳,除了會避開陳毅和祁楊私下出行,和之前好像沒有什麼太大區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