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陽當場就被嚇得哇哇大叫,他拍著胸脯說:“還好我沒有去撿那張錢。”王雯微也被嚇得不輕,這時候她沒有心情再說李陽男人不男人什麼的了,她小聲說:“這個村子,越來越詭異了。”
宋東成聽了,卻是略有感悟。有些東西變了,有些東西沒變,他想。
三人到了小炒店,宋東成照例去問小炒店老板來了多久。小炒店老板笑嗬嗬地說:“我都住了二十幾年咯,這裏很不錯。”他還勸宋東成他們:“年輕人,你們要是住久了,也不想走的。”
宋東成心裏一寒,他可不想在這個村子待下去。
小炒店老板笑眯眯的,明顯已經忘記了宋東成以前說他咬人的事情。這才再次印證了宋東成的想法,一切從頭開始……
吃完了晚飯,飯菜味道確實不錯,三人開始往回走。
走著走著,便看見前麵圍了一圈人。宋東成眼皮一跳,此情此景是那麼的熟悉。王雯微和李陽也都感覺到了,他們也心驚肉跳起來。
王雯微問宋東成:“怎麼辦?”
宋東成看了看熙熙攘攘的人群,說:“老辦法,我們擠進去看看。”
等他們擠到裏麵去一看,果然是一個人在自殺,那個人,就是上次自殺的那個人!旁邊圍成圈的人們口裏念叨著“怎麼這麼想不開,在這裏死怎麼可能死的掉,太傻了”之類的話。這話常人聽起來奇怪,但是落在宋東成他們耳朵裏,可就太對了,就是這些話,上次就是這些話。
往後的發展就和之前一模一樣,未知的液體,殺豬般的叫聲,不忍直視的圍觀群眾。
宋東成冷眼看著這一切,他小聲對王雯微和李陽說:“村長要來了。”
王雯微和李陽衝他點頭,話音剛落,村長和西服男就出現了。村長走到醒過來的自殺者麵前,笑著問說:“我讓你好好活著了,你該感謝我才是。”
宋東成眼角有些抽搐,這個村長,台詞都不換。
自殺者還躺在地上,涕泗橫流。宋東成心裏默默地想:“感謝你個屁。”果然,過了很久,自殺者起身,緩緩小聲說:“感謝你個屁。”
村長這次卻沒有把耳朵湊過去,反而站起身來,說:“哦。”自殺者終於崩潰了,他大喊:“你他媽讓我死啊!我要回家!讓我去死!拜托你了!拜托你了…”隨後就被西服男拖走了。
宋東成三人隨著混亂的人群避開了村長。他們坐到茶館裏,宋東成拿出他的筆記本,翻到記錄著這次鬧劇的那一麵,細細地讀。三人久久地沉默著,茶涼了熱,熱了涼。
宋東成思索完畢,拿起茶水喝了一口,說:“趁著晚上還沒到,我們要去一趟破廟。”王雯微和李陽都被剛剛那一幕震驚得久久不能回神,對於去破廟也沒有一切那麼抗拒了,他們隻是呆滯地點了點頭。
“我們要快一點。”宋東成,說:“如果不再晚上之前趕回來的話……”他打了個寒顫。他的話沒有說完,但大家都知道是什麼意思。王雯微內疚地低下了頭,她覺得自己是一個累贅。
李陽伸手過來牽住了王雯微,他輕輕地說:“別怕。”
宋東成也拍了拍王雯微的肩,說:“別怕。”
王雯微咬了咬唇,她看了兩人一眼,說:“到了晚上,你們把我綁起來。”
李陽和宋東成一聽,都有些遲疑。宋東成勸道:“也不會每個晚上都會……”
“不行!”王雯微打斷他,她抬起頭,眼睛裏蘊含著勇氣,說:“我自己變成什麼樣,我心裏清楚,可是我根本控製不住自己。但是,我再也不想再傷害你們。”說完,她目光灼灼地看著宋東成,她知道李陽喜歡她,肯定不忍心,但是宋東成是三人中最冷靜的人,他會做出正確的決斷。
“好吧。”宋東成艱難地答應了。李陽怏怏地埋著頭,不說話。
宋東成心裏歎了口氣,他不再多說,隻是催促道:“我們快去破廟吧。”
三個人幾乎是一路狂奔,終於可以看見那個破廟的蹤影了。空氣屬於破廟的臭味越來越重,三人戴著口罩也無法阻擋這股氣味。宋東成率先,邁步走進去,果然看見一廟的瘋子,上次那個吃排泄物的瘋子正衝他傻笑,因為那個瘋子臉上有很大的一顆痣,所以宋東成一下子就認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