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動作很慢,許是走了這麼久傷口已經疼得麻木了。
他坐下來的同時,宮秋如轉身去了不遠處的一處深潭,沾濕了撕下來的一塊衣擺,再回來,蹲下身撕開傷口上的衣服,清理、塗藥、包紮,一氣嗬成。
等一切都做完了,宮秋如才抬頭看了看天色,日頭就要落下,如果再晚一些,恐怕就更難找到路。
她大致算了一下他們入山時的方位,把千尋草背在身上,這才看向歐陽沉醉,後者從她開始給他包紮就一直這樣盯著她看,不知道在想些什麼。宮秋如也沒心思管他,把他帶回沂河鎮,她欠他的也算是還清了。
以後橋歸橋路歸路,誰也不欠誰!
“能走嗎?”
“……”
歐陽沉醉沒有回答,卻是慢慢站起身,從她背上接過千尋草。
宮秋如皺眉,卻隻來得及看到他的背影。
沒有說什麼,他既然想背那就背著!
兩人默默無聲,誰也沒開口,一路行去,藥香夾雜著花香,竟是格外的舒心。
夕陽的餘光灑在兩人身上,慢慢拖出一條長長的影子。
樹影交錯,靜謐安然。
宮秋如和歐陽沉醉一直走到後半夜,才饒了幾個岔路,才終於扒開了一條崎嶇的小道走出了那世外桃源,走回到正道上,兩人回過頭,看向隱藏在密林深處的小道最後一眼,轉過身,走向了回沂河鎮的大路,誰也沒有再提起那個地方。
他們回去的時候,易崢找人已經快要瘋了,看到兩人狼狽的模樣皆是愣了一下。
易崢立刻迎上去,看到宮秋如身後的歐陽沉醉愣了一下,“夫人,這是?”
“使臣。”
宮秋如隨意說了句,並不想就他的身份多言,指了指歐陽沉醉背著的東西,道:“這裏是千尋草,立刻熬成湯藥給患病的人喝。其他沒有中毒的人,也都分了喝。”
“是!”
易崢臉上一喜,顧不得想為什麼使臣會出現在沂河鎮,連忙吩咐人下去,等一切妥當了,才找了禦醫給歐陽沉醉看腿。在歐陽沉醉看腿的空擋,才小聲詢問:“夫人,你們去哪裏了?怎麼會變成這樣?”
“去後山找草藥,不小心遇到了山崩。”
“山崩?”
易崢聽到宮秋如這樣說,臉色突然變了變。
宮秋如皺眉,“怎麼了?”
“沒……”易崢搖搖頭,似乎在疑惑什麼,許久,才不確定的輕聲問:“夫人,你確定是山崩嗎?”
“怎麼?”
“……夫人失蹤了之後,我們就找到了老大夫問到了夫人去了後山,就派人去找,後來沒有找到,下午的時候就看到一處山腰堆滿了石頭,卻……”
“卻什麼?”宮秋如眉頭皺的更緊了。
“……發生山崩的山路上,有用內力打出的裂紋,所以屬下猜想是不是有人故意製造了山崩……”
“……”
易崢這句話一落,宮秋如臉色徹底愣了下來。
故意製造山崩?
驀地回頭掃了一眼歐陽沉醉血肉模糊的腿,突然冷冷笑了起來,神情冷漠而又深沉,好一個歐陽沉醉,他苦肉戲竟然演到了這種地步?!
如果不是易崢說,她還真沒想到他竟然肯用自己的雙腿做賭注!
想到他在石堆裏問的話,如果他殘廢了?
哈!
她是瘋了才會真的相信!
冷冷站起身,懶得再看歐陽沉醉一眼,宮秋如回到了暫時找到居所,休養生息。
而易崢在宮秋如走後,也回頭看了一眼歐陽沉醉,後者滿臉倦怠,隻有一雙墨瞳極亮,他嘴角忍不住揚起一抹冷笑。
慢慢轉過頭,聳聳肩,笑著繼續去安排回京的事宜。
疫情除了之後,皇後也該回到皇上身邊了!
禦醫包紮完傷口,歐陽沉醉再抬起頭已經看不到宮秋如的身影,他愣了一下,騰得站起身,動作太快,碰到了一旁的桌子,他像是沒感覺一樣,就要出醫館,被禦醫一把拉了回來:“使臣大人,你可不能亂動啊,這要好好養著!你看看你這臉色,也該好好休息了。”
歐陽沉醉被這麼一拉才冷靜下來,差點忘記她現在應該好好休息了。
點點頭,“我知道了。”
說完,就朝著後堂隨意躺了下來,想著等宮秋如醒來再去找她,隻是等歐陽沉醉一覺醒來,整個沂河鎮已經恢複了正常,而宮秋如也連夜離開了。
他的臉色這才徹底變了,撈過一匹馬,就追了上去。
隨後要走的禦醫喊都沒把人喊住。
歐陽沉醉趕了一天的路才把人追上,徑直來到唯一的馬車前,臉色發白地朝著宮秋如問:“為什麼不等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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