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秋如依然沒有說話,恨水歎息一聲,“喝藥吧。”
把湯湯勺湊到她的唇邊,這一次,宮秋如並沒有推拒。
也正是像他說的那樣,宮秋如至始至終都沒有睡著,她不拒絕任何人,隻除了一個人。
——歐陽沉醉。
喂完了藥,恨水重新整理好藥房裏的藥漬,才端起藥碗要離開,隻是他的手剛碰到門板,身後傳來了宮秋如的聲音,很輕,這一次順暢了很多,“把梅子找來。”
“嗯?”
恨水一愣,隨之就了然下來。
這些時日照顧她的事情一直都是歐陽沉醉親手做的,她那麼恨醉,怎麼可能再讓他靠近,而他雖然是大夫,卻男女有別,別說他自己不好意思動手,光醉那裏恐怕都夠不去,她是徹底不想看到醉了吧?
最終還是點點頭:“好,我這就讓醉回去帶人。你好好休息吧。”
恨水說完,走了出去。
關上門,轉過身,就看到歐陽沉醉一直站在不遠處,目光落在他手裏空了的碗裏。
眼神徹底黯淡了下來。
恨水走過去,想了想,拍了拍他的肩膀道:“暫時讓她冷靜冷靜吧。”
“……”
“至少你們現在還有一層不能剝離的關係,等她能夠恢複了,也許一切還有可能。”
“她,說什麼了嗎?”
歐陽沉醉眼底閃過一抹希冀,就算是厭惡的,隻要她肯提到他,他也是高興的。
恨水有些不忍,還是無奈地搖搖頭:“沒有,醉,她……要讓她的貼身婢女來照顧。”
“……”
歐陽沉醉臉色一白,看向了藥房的方向,久久回不過神來。
半晌,才輕輕頜首:“我……去辦。”
直到房間的門關上宮秋如才慢慢睜開眼,眼底的冷意久久都消散不掉。她並沒有等多久,梅子就出現在了門外,恨水囑咐了幾聲,她才顫抖著手推開門,門被推開,她就看到了這些時日一直讓她心緒不寧的人。尤其是看到她身上幾乎被白紗布裹得先是木乃伊一般,她眼底的內疚更加熾烈。
宮秋如睜開眼的時候看到就是這一幕,她眸色深深地盯著梅子看。
即使早就想到了,可等確定了卻是另外一回事。
“原來,你果然是參與的。”
宮秋如沙啞的聲音讓陷入沉思的梅子突然一驚,她猛地看向宮秋如的眼睛,等對上那雙黝黑明亮的眸仁時,她的身體一哆嗦,聽清了宮秋如的話,更是心口劇烈的跳動著,許久,才垂下頭,眼底閃過不安,“對不起……”雖然知道這一句沒有太大的作用,可她心裏卻好受了不少。
她雖然一直以來怨恨她讓自己平白被皇上打了幾十板子,可那幾十板子終究隻是皮外傷。
她也隻是想一報還一報,從沒有想過要把她害得這麼慘。
梅子的眼圈紅了紅,走到宮秋如的麵前,“噗通”一聲跪在那裏,心裏內疚的不行,“對不起對不起,我真的不知道會把你害得這麼慘,她們直說讓你受點罪,可我沒想到君側妃真的寧願犧牲自己孩子也要陷害你……”當時君側妃找到她的時候,根本沒有說具體的方法,隻是讓她在適當的時機說適當的話。
她根本沒有想過會嚴重到這種地步,當聽到君側妃的孩子沒了的時候,她就覺得不安,回到醉天閣,看到如側妃替雪膩埋藏屍身的時候,她心裏的感覺從來沒有那麼動容那麼難受過,那麼狠的如側妃,能剝了敵人的皮毫不心慈手軟的如側妃,卻肯那麼對待一個小動物,也不過是因為它們不會背叛它,也不會傷害她,它們給予她信任,所以,她就給與它們真心。
這樣的人,如果對一個人好,是沒有底線的。
如果她恨一個人,卻也絕不會心慈手軟。
她們隻不過是孤寂的太久,冷漠的太久,已經不知道如何表達自己的感情而已。
她們……隻是缺少溫暖。
而她們隻不過是同一類人。
宮秋如靜靜地看著梅子,她眼底並沒有什麼情緒,隻是那樣直勾勾地看著跪在床前的女子,半晌,才靜靜道:“你為什麼要幫燕竹君?”
梅子心尖一跳,頭卻是垂下的更深。
宮秋如眼睛眯了眯,“既然你不想說,我也不逼你,那麼你告訴我,蕭晴雪參與了幾分?”
“嗯?!”
梅子猛地抬起頭,難以置信地盯著宮秋如,“你……你怎麼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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