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走了嗎?”林安手裏拿著水杯遞到了窗戶旁邊,他點了點頭,看著遠方耀眼的天空,好像離開在他那,成為了一件輕鬆而沒有一點牽掛的事情一樣。
林安除了尊重他的選擇也別無他法了,“柴言,有事沒事記得打電話給我,我一直在。”
柴言喝了一口水,又把水倒進了旁邊的盆栽裏,“我會的。”
他要走也不過是因為自己不能再待在林安的身邊了,喜歡她的感覺越來越強烈。尤其是換心手術後,柴言心裏每次看見林安就會難過,眼睛不自覺地潤濕了;每天夜裏還會時常夢到一些不屬於他的回憶,夢裏有一個愛笑的女孩,是林安。可他從來都不想說出來自己的那種感覺,因為答案早就擺在了眼前。
他沒有看林安最後一眼,眼睛裏的淚水順著臉頰滴在了手上,他也不知道自己何時才能忘記對她的感覺再次重新回到她身邊,或許永遠不會吧。他含著淚笑了,擋住了玻璃上自己微微倒映的影子。喊住了在玻璃裏遠去的林安,“好好照顧冷慈,不要忘記他還病著。”
“我會的。”林安總覺得這次的離別不會太久,總覺得站在窗戶那的少年還會像第一次見到他的那樣意氣風發,隻是不再那麼孤傲了。他要去西藏了,林安停住了腳步,心裏還是會有些許不舍。是一輩子的朋友,卻不是一路相伴,林安懂這個道理,她沒有說再見,拉著門把柄關上了門,走進了走廊裏。
一個禮拜後,柴言就這樣消失在了林安的世界裏,幾天連著幾個月後,林安在朋友圈裏等來了他的動態,一張納木錯湖自然圖,沒有配字,圖裏純白的天空卻看出了他心裏的那份安靜。她知道除了自己會想念柴言以外,還有冷慈。當他聽到那個柴言發了動態欣喜若狂,看完了以後又黯然失色。
“你還好嗎?”林安摸了摸他的柔順的頭發,有些擔心。他很少會告訴人關於他心裏的牽掛和難過,就像現在這樣,他抱著林安,半句話不說,數十分鍾後又恢複了平靜。
林安也不會強迫他,等他願意了,也就知道了。她看著那田字格裏的那四分之一的天空,藍得純淨,慢慢地飄來了一朵白色的饅頭雲,占滿了整個四分之一……
兩個月後,冷慈出院就會學校了,林安還是回到網吧,打著工。每天晚上都會固定地打一個電話,他們之間沒有太多的話題,漸漸地就隻需要聽著對方呼吸聲,彼此坐著自己的事,很久很久,互道一個晚安就此掛斷電話,心裏就滿心歡喜。
陸子海已經考上了公務員,他沒有回家陪媽媽,他說想有一天能夠把福子帶回去見媽媽。他每天總是打扮得很潮或是很正式地去約會。林安總是會在他出門前當一下他的臨時時尚顧問,這也許是喜歡一人的動力吧。她的小鹿哥哥沒了第一次見麵那樣的out了,可自己卻還停留在原地,她看著桌上記滿了筆記的書本,自己又該何去何從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