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邪惡鱷魚(上)(1 / 2)

越往裏走越能感覺到一股蕭殺之氣,天空越來越陰沉,霧謁漸濃,真是個殺人越貸做無本生意的好地方。四人經過一上午的緩緩蠕動,現已來到一座大山丘旁,不遠處一條瀑布直瀉而下,發出的“轟隆”聲讓方圓一公裏以內的人都能感覺到那種從上而下的壓抑感。

盧布歡呼雀躍,帶頭向那水聲直奔而去,似乎生怕那些水被別人搶了去。不過這也難怪,幾人隻帶了飲用水,所以在兩天沒洗洗臉泡泡腳、而且還在不停地走動的情況下,身上的那份油膩感可想而知。

陰沉而悶熱的天氣,當清澈而柔軟的泉水淌過渴望透點兒氣的饑膚時,那份愜意猶如被最愛之人撫摸。盧布將衣袖與褲腳兒挽到最高,站在及膝的水中盡情地梳洗拍打,如果不是後麵有幾雙男人的眼睛,相信以她現在的勁頭,定然會扒光了衣服來一個舒舒服服的裸泳。

其他三人走了過去,盧加文把視線放在右手上的緊色羅盤上,臉色陰晴不定。胡明福與唐波兩人走到由瀑布砸出來的水潭邊,挽起衣袖,洗起臉來。當胡明福剛洗到第二下時,雙手卻捧到了一小撮黃色絨毛,他用手指捏起細細打量起來。

唐波說:“怎麼了?”

胡明福伸手遞到他眼前,說:“你看這撮毛。”

唐波說:“嗯,有什麼?現在是動物換毛的季節。”

胡明福說:“那你見過有在換毛時連皮都跟著往下掉的動物麼?”

唐波一時沒明白胡明福的意思,不過,當他把那撮毛用手翻過來時卻明白了,隻見那撮毛上還連接著一塊現已被水浸泡成乳白色的皮肉。

胡明福繼續說:“這塊還是一般動物的皮毛,依我看應該是老虎的,你想想,能吃掉一隻老虎的家夥會是什麼?”

盧加文站在兩人身後,看著拿在手中,指針在跳閃不定的羅盤,回答說:“此猛獸肯定不同凡響,身體裏一定充滿了邪氣。”

(羅盤——唐朝張天師所發明,它的構造原理與指南針一樣,區別隻是在於用途上:一個指引出方向,而另一個則指引出邪物的所在。)

說到這兒,三人不由地打量起四周的環境來:

瀑布從大約十五米高的山梁上直瀉而下,寬大約五六米,雖沒有“黃河直下三千尺”般壯觀,但觀望起來亦可讓人有那種波瀾壯闊的感覺。其下當然是一汪水潭,水潭的麵積相對於瀑布的規模就顯得太大了些,大約有一千多平方米,並且看起來,中間部位的深度絕對不會低於五米。瀑布後,以胡明福的眼力,隱約中可見有一個洞口,雖然具體有多大瞧不清楚,不過從輪廓中可以看出絕不會比一扇普通的門小多少。溪澗在隔著水潭的瀑布前,也就是胡明福幾人現在所站著的地方,蜿蜒而去,不知流向何方。

盧加文見羅盤的指針越跳越急,針尖正是指著那瀑布後麵的洞口。他臉色變了變,說:“好重的陰氣!況且還是在大白天!”

胡明福在盧加文正在說話的當口,猛然聽得瀑布後發出一聲“噗”。這聲響並不大,並且也基本上被瀑布聲所掩蓋,不過卻有些紮耳。隨之而來,胡明福感覺到正對著瀑布的前額有些隱隱剌痛。這樣一來,他便知道危險已自前方水潭中而來。

盧布像個小孩子,雖然以前胡明福與唐波沒有瞧出來。她現在站在離其他三人四五米遠的水潭中,依然捧水向外潑著水花,勁頭較之先前有增無減,頭發、衣服褲子上都一片一片濕潤了起來,有時還頑皮地向岸上的三人潑上幾下。

盧加文叫她:“盧布快上岸!”

盧布停下了手中的動作,玩性一時收捏不住,轉頭向盧加文說:“什麼啊,這麼快就要走了?”

沒有盧布在水中的動蕩,水潭中的波紋就非常有規則地微微向外蕩漾開來。不過,胡明福卻發現,偶有另外一種不同規則的波紋向眾人湧來,斷斷續續,每出現一次就會更靠近眾人一些,速度之快令人咋舌,當盧加文喊叫盧布上岸時它還在三十多米遠靠近瀑布的地方,可當盧布說完時它已出現在離她五米開外的地方了。

胡明福來不及細想,急忙躍入水中,三兩下便竄到盧布跟前,一把欲將她拽到了自己身後……可是就在這時,一張碩大無比的嘴巴從她身旁的水中猛然冒出,速度似一支脫弦利箭……幸好胡明福現在的眼力與反應能力已今非惜比,要是換作以前,盧布定會被咬中。當那張血盤大口咬上來的那一刹那,他已將她移開了一些,於是,那張嘴前端上的尖牙隻掛住了她的褲子。盧布驚叫不已,雙手自然向後一通瞎搗,不過還是她自己挨痛,因為搗在那東西身上的感覺與搗在石頭上的感覺沒什麼兩樣。

那張嘴也算是個狠角色,沒有啃著人就算啃著褲子也不放過,拚了命往水下拖。胡明福耍狠用起的蠻力亦非同小可,雙方僵持不下,受煎熬的當然是盧布,她現在又驚又怕,身子骨都快被這兩個家夥扯散了架。不過,最受煎熬的卻並不是她,而是她那條可憐的褲子——隻聽見“茲~”的一聲,褲子已然被分了屍,雙方驟然分開,胡明福借自己身子倒下之勢將盧布拋上了岸,而那張大嘴含著幾片碎布也沒入了水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