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光線漸亮，餘靈荊昏昏沉沉的睜開眼，發現兩人已經穿好了褻衣。
他趴在陸沅修身上不想動彈，又小憩了會，才揉著眼睛懶聲道：“你是宗主，不用一清早起床吧。”
陸沅修一手摟著他的腰，一手嵌入他的頭發，輕揉了揉：“不用，你可以想睡多久就睡多久。”
餘靈荊放心地趴了會，半晌又感歎道：“我想起我們剛入宗門的時候。”
陸沅修輕應了聲，餘靈荊不知想到什麼，激動地直起身，隨即一聲痛嗷地跌了回去。
“別亂動。”陸沅修手掌運著些許靈力，覆在餘靈荊腰間輕輕揉著。
餘靈荊吃痛，半晌才嗯哼的舒坦了，他一扭頭，道：“我一直沒問，你當時為什麼對謝晚楓那麼好，你該不會······”
陸沅修眉頭一皺：“我何時對他好了。”
餘靈荊道：“你別狡辯，我看得出來，你待他與旁人不同。”
陸沅修道：“確實有所不同，因為那時他的模樣，總讓我想起一個人來。”
“誰？”餘靈荊睜大眼睛，總覺得要挖出陸沅修的情史來。
陸沅修道：“鬼城之亂時，我年僅八歲，當時鬼城一片慌亂，有次我受了很重的傷，快要死的時候，有個小男孩給我喂了點水和吃的，但當時我燒得迷迷糊糊，也看不清他的模樣，剛入宗門的時候，覺得謝晚楓長得有幾分相像，便留意了些。”
餘靈荊眨了眨眼，唇角微微一勾：“那你是喜歡那小男孩多一點，還是我多一點。”
陸沅修手下用了點力，餘靈荊立即吃痛的嗷了聲，他道：“他救過我，我感激，跟喜歡沒有一點關係。”
餘靈荊噗嗤一聲笑了，不過他壓著話沒說，隨即有些鬱悶的問道：“你既沒看清人家模樣，為什麼會覺得謝晚楓長得像？”
陸沅修思索了會，誠實道：“因為我聽到過那小男孩軟糯的聲音，所以認為，他會是個乖巧可人，嫻靜溫和的人。”
餘靈荊嘴角猛地一抽，一掌拍在陸沅修胸口上：“那是你的錯覺！”
陸沅修道：“你不高興了？”
餘靈荊冷嗬了聲，微抬起頭，盯著陸沅修道：“你知道為什麼我一入宗門，在那麼多弟子中，偏偏要去逗你嗎？”
陸沅修眉梢一挑，聲音微沉：“你不來找我，你還想找誰······嗯？”
餘靈荊被這理所應當的語氣折服，有氣無力的趴了回去：“好吧，我告訴你，當年在一片混亂中，給你喂了半壺水，兩個饅頭的人，是我。”
陸沅修微微睜大眼，隨即釋然一笑，輕應了聲。
餘靈荊不解：“你就這反應？”
陸沅修道：“難道你要我感激你一下？”
餘靈荊一噎：“那到不必。”
陸沅修低笑了聲：“你早就認出我，竟然能忍著一直不說破？”
餘靈荊臉頰微紅，支支吾吾了半晌，陸沅修調笑道：“你當時叫‘小哥哥’那聲，很好聽啊。”
餘靈荊：“······”
他就知道不該說！
天朗氣清，風和日麗。
餘靈荊盤膝坐在一塊高石上，周圍坐滿了靈修宗弟子，他們各個翹首以待，眼眸中閃爍著好奇的目光。
餘靈荊將手中的狗尾草轉了圈，眉梢一挑，神神秘秘道：“你們知道這是什麼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