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鵬扭頭看時,隻見一穿超短拉丁豹紋裙的女子站在眼前,白皙的皮膚,手裏夾一根女士香煙,見阿鵬回過頭來,便將煙一口噴到他臉上。
阿鵬雖不喜歡這女人略顯粗魯的行為方式,但作為舞男,客戶就是上帝,這是他在餐館洗盤子時一位大姐告訴他的:出來混,就別要臉了,什麼自尊都統統放到腳下,這樣才能取得成功。阿鵬覺得大姐說的有道理,但人的底線還是要的,他的底線便是“不做鴨”,其它的都好說。
“好啊,你買票了嗎?我們進場跳吧。”阿鵬對豹紋女笑臉相迎。“你這靚仔模樣還挺周正呢。”豹紋女捏了阿鵬臉一下,便拉著他的手進場了。
多日不跳,阿鵬的舞技果然有些生疏,但帶豹紋女跳還是沒問題的,兩個人從慢三、快三一路跳到倫巴、恰恰,豹紋女開心的很,中間有一曲華爾滋,一曲探戈,阿鵬不會跳,便在一旁歇著,大部分的舞客都不會跳,這兩支舞屬於標準的摩登舞,隻有一些專門學過國標的才會跳,這個時候便成了他們表演的時間。
老賀搭著上次那個中年婦女出場了,想不到這中年婦女還會跳華爾滋,跟老賀配合得還很嫻熟,看來倆人經常跳,老賀就是這樣,不出手則已,一出手則十拿九穩,吃定這個女人後跳一段時間,取得信任後再提炒期貨的事,這就叫環環相扣,和項目經理做項目一樣。
“這男的跳的不錯啊,”豹紋指著老賀道。“是啊,那是我同學。”阿鵬嘴上敷衍著,心裏卻多少有些醋意,想著你等著瞧吧,我以後肯定會比他跳得好。
黑四的時候,豹紋掐了下阿鵬的腰,摟著他不放,小聲說:“等下要不要去開房?”阿鵬心內一凜,這女的到底是幹啥的,難道是小姐?便說,“不開,我隻帶舞。”豹紋嘟噥了一句:“真沒勁。”便鬆開了阿鵬。
之後的幾曲豹紋再也沒讓阿鵬帶了,反正也快曲終人散了,營業時間要到了,阿鵬也不以為意,豹紋往阿鵬手裏塞了一張票子便走出了舞廳,阿鵬看了看,是一百塊錢,這便是他一下午的勞動所得,比洗碗肯定是多得多,阿鵬滿意地將錢放好。
彩燈熄了,日光燈亮了,阿鵬和老外會合走出了舞廳,老賀也帶著舞伴走了出來,兩人點頭打了招呼,老賀便和舞伴走了。
“六點才上課,還有一個小時,我們吃點東西吧。”阿鵬對老外說。“好啊,去哪吃?”柯黎明問。
正在這時,李哥,李文強遠遠地走了過來,“李哥好啊,今天沒開車啊。”阿鵬和李哥打招呼。“沒開,正好在附近逛街,中午喝了點酒,頭暈。”李哥道。
阿鵬便向李哥介紹了德國佬,“這是柯黎明,德國人,東德的,想來學舞。”
“哇,還東德的,是我們社會主義國家陣營的,歡迎,歡迎。”李哥拍了拍柯黎明的肩膀道。
“李哥你還沒吃飯吧,那我們就去老安家吃吧,三個人正好。”阿鵬笑道。於是三個人便就近去了老安家。
李哥還是按著慣例點了拍黃瓜、小黃魚、花生米,阿鵬說今天三個人看再加個啥菜,柯黎明道:“再加個牛肉吧,吃了跳舞有勁兒。”李哥略顯不快:“牛肉有些貴了吧,份量又少。”老外道:“沒事,我請客。”李哥瞬間又泛出了笑容,拍著柯黎明的肩膀道:“不愧是社會主義國家的兄弟啊,夠意思。”
三個人坐下來,李哥對阿鵬說:“咱們今天怎麼喝啊,那“死得快”我是再也不敢喝了,喝完了真跟死沒啥兩樣,那天你把我和老賀扔在酒店,我倆不知睡了多久,直到服務員敲門說打掃房間才把我們叫醒,老賀那個妖人像條蛇一樣趴在我身上,太惡心了,更可怕的是斷片,我之前跟你說的啥全忘了,我沒說什麼不該說的吧。”
“沒有,沒有,就是講到你在舞廳碰到阿鏡了,說到關鍵時刻就睡著了,我還等你的下文呢。”阿鵬笑道,“等會兒就上課了,不行就喝啤的吧,正好德國佬也愛喝啤酒。”阿鵬又說。
“好吧,不過啤酒是德國佬的強項,初次見麵,我們不能放過他,一人加一瓶小二,你看如何。”李哥說著對阿鵬眨了眨眼。
“就喝啤酒吧,中國白酒太辣了。”柯黎明道。
“我靠,你會說中文啊,我們說的你都聽懂啦?”李哥吃驚地看著老外,又看了看阿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