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春草猜對了,陷害李大寶的就是鐵根。
鐵根的日子不好過,他完全淪為了一個流浪漢。
三年前,鐵根因為娶了秀芬,新婚夜發現女人不是處女,一怒之下離開了蟒碭山,從哪兒以後再也沒有回來過。
他喜歡蘭芬,蘭芬跟李大寶鼓搗到了一塊。
他娶了秀芬,秀芬跟李大寶鼓搗到了一塊兒。
自己生命裏的兩個女人,統統跟李大寶發生了關係,進了男人的被窩。
他惱恨李大寶,跟李大寶結下了仇。鐵根的心裏就窩起一團火。
特別是鐵根在工地上找到蘭芬以後,跟女人在一塊生活了一年。
一年的時間蘭芬依然對李大寶念念不忘,不要說接近女人的身體,小手都不讓他拉。
甚至在睡夢裏,蘭芬呼喚的都是李大寶的名字。
為了討回應得的工薪,鐵根被人暴打一頓,病了好長時間。
李大寶還裝作好人,不但幫他治好了病,而且當著他的麵,就把蘭芬拉回了蟒碭山,這更加激起了他的憤慨。
鐵根沒有因為大寶哥救了他的命而感恩戴德,那種徹骨的仇恨反而讓他的對李大寶十分的討厭。
跟我對著幹是吧咱們走著瞧,早晚有一天我會翻身的,等老子出息了,就幹倒你,讓你永世不得翻身。
所以鐵根沒有接受大寶的施舍,大寶幫他要回來的錢,他也沒接,就那麼偷偷溜走了,繼續在大都市裏徘徊。
鐵根走的那一年,他的病還沒有好利索,蘭芬給他準備的藥,他也沒有吃。
出門以後,他不知道該往哪兒去,天下之大竟然沒有他的容身之所。
他想找點活幹,來養活自己,可是身體卻不爭氣,一直病病歪歪的,渾身沒有一點力氣。
走了好幾家工地,也沒人肯接納他。
眼看著口袋裏空空如也,吃了上頓沒下頓,鐵根的日子越來越窘迫。再後來,口袋就徹底空了,一個饃饃也買不起了。
他身上的衣服也又髒又破,臉色蠟黃,一臉的灰塵,眼神裏閃出了無奈和彷徨。
他的頭發很長,雙手揣在袖管裏,形態猥瑣,完全成為了一個叫花子。
於是鐵根開始討飯,在街頭上流浪。
年輕人討飯是沒人心疼的,你不缺胳膊不缺腿,年紀輕輕到人家的門口討飯,很多人都對他透過鄙視的眼光。
不但不給他東西吃,有的人家還放狗咬他。把他追的滿大街亂竄。
鐵根有一點不錯,那就是有骨氣,寧可討飯也不去偷不去搶。
鐵根的這種骨氣,來自於他的哥哥鄧瘸子,鄧瘸子從小就教育弟弟,做人要有骨氣。
無論是鄧瘸子本人,死去的二弟長栓,還是寶生,幾個孩子從小就有骨氣。
像劉大柱那樣甘願做賊的芒碭山人,畢竟是少數。
重病,饑餓,加上勞累,鐵根就徹底的病倒了。咳嗽不止。
其實他的肺病已經好的**不離十了,隻要繼續吃李大寶給他留下的藥,十多天就可以完全康複。
可鐵根就是不吃李大寶的藥,不領他這個情。
去年的冬天,天氣非常的冷,市的街道上落了厚厚的一層雪。鐵根拄著拐杖,一不留神終於栽倒在一戶人家的門口。
這戶人家是個寡婦,家裏隻有母女二人。女人叫秀芹,孩子叫小月。
秀芹的男人從前是一家煉鋼廠的工人,因為工作的時候一不小心掉進了鋼爐子裏,被燒為了灰燼,屍體都沒有留下。
從此以後,秀芹就成為了寡婦。
秀芹男人的死,跟秀芹的欲望有直接的關係。
這女人幾乎每天跟男人做,一天不做就憋得難受,好像餓死鬼投胎一樣,怎麼喂也喂不飽。
他男人白天在工廠裏累個半死,晚上還要達到媳婦的滿意,結果白天忙,夜裏忙,於是上班的時候就沒精打采,掉進鋼廠爐子裏,就不奇怪了。
寡婦都是很饑渴的,秀芹的欲望本來就大,男人死了以後隻能獨守空房。
跟所有耐不住寂寞的寡婦一樣,秀芹學會了玩自己。
每天晚上睡不著,她總是一個人進被窩,將全身的衣服扯得精光,兩隻手在白房子摸,在肚子上摸,在那個地方摸。還把手指探觸到那個地方,輕輕地撥弄。
一股股電流潮起,女人就顫抖起來,扭曲起來,也呢喃起來,扭曲的就像一條蛇。
她禁不住開始呼喊:“男人,我要男人,老天,你賜給我一個精裝的男人吧。”
女人徹夜徹夜睡不著,白天上班也就沒精神。腦子裏整天胡思亂想。
這一天,老天終於賜給了她一個精狀的男人。
秀芹早上起床,打開門的時候,一個男人的身體就倒在了她家的門框上。
鐵根已經昏死了過去,差點凍僵,臉蛋上,眉毛上,淨是白白的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