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寶，這次俺要幫你生個閨女，因為俺喜歡閨女，以後咱家一個閨女，一個小子。”
李大寶說：“不行！這孩子不能要！”
秋雨一愣，問：“為啥”
大寶苦笑一聲說：“你沒見劉大柱在高音喇叭裏嚎嘛上麵有新的規定，一家隻能生一胎，這是違反計劃生育。”
秋雨不以為然說：“什麼狗屁計劃生育，俺就要孩子，就要孩子。俺要生下來。”
李大寶隻好苦苦勸，說：“不行啊秋雨，這孩子必須打掉，堅決不能要！”
秋雨一聽就急了，怒道：“不行！俺一定要把他生下來，大寶，這是命，這是命啊，把孩子打掉，跟把她扼死有什麼區別你忍心”
李大寶的心裏也惴惴地沉，針紮般地疼，說：“我不忍心，可上頭不會讓他生下來，一定會幫你刮掉。”
“啊大寶。那該咋辦咋辦啊”秋雨哭了，抽抽搭搭。
李大寶說：“小胳膊別不過腿，劉大柱整天在挑我的毛病，這次一定會抓住我的把柄。”
“那你為了不讓人抓住把柄，就把自己的骨肉刮掉你還是不是人”
李大寶咬牙切齒說：“我當然是人，那些發布強製流產，扼殺生命的才不是人，都是狗娘養的！應該天打雷劈！”
李大寶估計的不錯，劉大柱整天在挑他的毛病，一直想抓住他的把柄，將他幹倒。
劉大柱不但是在挑李大寶的毛病，也是在挑村子裏所有人的毛病！他的目的就是為了錢，為了罰款，用來彌補工廠倒閉的虧欠。
年剛剛過完沒多久，計劃生育果然越來越嚴格。
上頭安排了專門的普查隊，包村隊，在村子裏進行普查，挨家挨戶地查，隻要你是個女人，隻要你結過婚的，都要被普查隊的人看看肚子。
肚子裏有孩子的，立馬抓走，強製流掉，肚子裏沒有孩子的，劉大柱就很失望。
一時間，很多女人被抓走了，強製拉上車，被拉進了鄉衛生院，進行流產，做結紮手術。
那些女人大多不樂意，女人的公公婆婆還有娘家人也不樂意。
一時間，蟒碭山的上空鬼哭狼嚎，到處是人們無奈的啼哭聲跟怨毒聲。
蟒碭山的男人跟女人大多早婚，很多人十五六歲就開始成親，十七八就當爹當娘。幾乎每家每戶都有早婚早育的。
這就為劉大柱提供了發財致富的門路，而且製定了罰款的具體數目。
早婚的罰兩千，早育的罰兩千，早婚加早育的，罰四千。
第二胎罰八千，三胎加倍，直接罰款一萬五。
劉大柱沒事的時候，挺著光光的賴利頭在村子裏來回的轉悠，整天盯著那些女人的肚子。
他把每家每戶的女人看的滴水不漏，那天跟男人懷上的，也知道得清清楚楚。
甚至你家裏有幾缸糧食，幾個鍋碗瓢盆，幾匹騾馬，圈裏有幾頭豬，架子上有幾隻雞，甚至家裏的狗身上有幾根毛，他都知道的清清楚楚。
先把你家的財產登記一遍，登記造冊，然後才通知你具體的罰款數目。
計生隊很快進村了，跟當初的日本鬼子進村差不多。
村民們在山頭上種植了消息樹，放哨的村民站在山頭上看著蟒碭山的山道，隻要發現計生隊的車遠遠開過來，就立刻把消息樹放倒。
消息樹一倒，村裏人就全部恐慌起來，一個個閉門上鎖，躲得躲藏得藏，跟躲避當初鬼子飛機轟炸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