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草說:“寶生哥,你別急,慢慢吃,不夠還有。”
寶生一口氣吃了一籠屜包子,三碗拉麵,外加兩碗麵湯,吃完以後擦擦嘴,一個勁的打飽嗝。
春草問:“飽了沒不夠還有。”
寶生說:“飽了。”
“寶生哥,你怎麼混到了這樣的地步聽說你跟著秀青嫂走了,秀青呢”
於是寶生一邊哭,一邊擦淚,將自己的遭遇全部告訴了春草,春草唏噓不止。說:“寶生哥,你回家吧,城市不適合你。
秀青應該沒事,前段時間我看到大寶跟她在一塊,說不定她已經回到了蟒碭山。
現在的山村跟從前不一樣了,大寶修了路,而且正在辦工廠,你這麼本事,應該助他一臂之力。
大寶正在大量收購藥材,工廠馬上就要運轉了,在家裏也不少掙錢。”
寶生說:“我還有啥臉回家啊,我沒法跟我哥哥交代。嫂子不見了,哥哥打我咋辦”
秀青一聽噗嗤笑了,說:“瘸子哥不會打你的,你想想,從小到大他打過你沒”
“沒,可我怕俺哥生氣。”
“放心吧,瘸子哥不會生氣呢,秀青已經跟他沒關係了,因為瘸子哥娶了錦繡,他們倆可好了。”
“你咋知道的”
“大寶說的啊,大寶每次來城裏,都跟俺說村子裏的事兒。”
“那大寶有沒有告訴你,秀青有沒有回村”
春草說:“那倒沒說,你可以回家看看啊說不定秀青真的回村了。”
寶生這才放下了心,既然秀青跟大寶在一塊,那就不用擔心,沒人敢從李大寶的手裏把嫂子拐走。
就這樣,春草給了寶生一筆錢,寶生就坐上車,回到了蟒碭山。
他進門就撲向了哥哥,嚎啕大哭。
鄧瘸子看到弟弟的第一眼,眼淚也下來了。
寶生這是吃了多少苦啊他胡子拉碴,麵黃肌瘦,腦袋上的頭發跟獅子的鬃毛差不多。渾身淨是骨頭碴子,曾經像大山一樣壯實的男人,竟然變成了幹癟癟的幹柴。
他把弟弟攙扶了起來,說:“寶生,你受苦了,都是哥哥不好,我不該讓你拉著秀青私奔,哥害了你呀。”
寶生說:“哥,沒事,隻要你好,我就好,既然你跟錦繡嫂成親了,那我放下了心,秀青可以慢慢找。”
鄧瘸子說:“秀青不用找,早就回村了,就住在山神廟。”
寶生一聽樂壞了,非要撲進山神廟去看看秀青。
鄧瘸子說:“不急於一時,你先洗洗澡,理理發,吃飽喝足再去不遲。”
就這樣,錦繡為寶生打好了洗澡水,讓寶生洗吧幹淨,鄧瘸子又幫著弟弟理了理發,寶生又顯出了當初的麵目。
寶生洗完澡以後,錦繡都覺得奇怪,小叔子這是多久沒洗澡了啊那水渾得跟泔水一樣。
寶生是鄧瘸子的親弟,自然也是錦繡親滴溜溜的小叔子。他跟照顧親弟弟一樣,幫著寶生做飯,寶生也很親昵地喚她嫂子。
吃飽喝足以後,天色已經黑透,寶生迫不及待衝出家門,到山神廟去找秀青。
現在,他對秀青的看法已經徹底改變,他不再把他當做嫂子,而是當做了妻子。
離開秀青他就不能活,無論如何他也不會放過這個機會,他要親她,樓她,抱她,曰她給他一個女人應該擁有的一切。
寶生撲進山神廟廟門的時候,秀青剛剛吃過晚飯,正在收拾碗筷。
這時候的秀青正跟王鐵牛打的如火如荼。
其實秀青根本就不喜歡王鐵牛,他跟王鐵牛在一塊完全是為了心裏上的依托,生理上的依靠。
她隻是個女人,山裏女人離開男人是無法生存的。
當然,王鐵牛也不會死纏著她,一旦秀青找到新歡,有了嫁人的目標,王鐵牛會毫不猶豫放手。
王鐵牛就這點不錯,從來不幹死皮賴臉的事兒。
寶生咣當推開了山神廟的門,女人的一張俏臉就展現在眼前,還是那麼清秀,還是那麼憔悴,眼光中完全失去了從前的那種向往,變得灰暗無神。
她失去了渴望,失去了理想,失去了一切,覺得自己就是一個行屍走肉。一直在聽天由命。
寶生看到了秀青,秀青也看到了寶生,兩對炙熱的眼光撞在了一起。
寶生呼喚一聲:“嫂子”眼淚就滾滾而下,久別重逢的驚喜讓他無法克製。
他一下子撲過去,把秀青抱在懷裏,一口叼住了女人的半個臉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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