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柱的一番話把鄧瘸子嚇得冷汗直流,哭笑不得。
鄧瘸子說:“大柱,你放我走,那錢我不讓你還了,中不我也不陪著你媳婦睡。”
劉大柱說:“那不行,做人應該講誠信,我劉大柱不是那種人,今天我媳婦跟你在一個屋子裏,你睡也得睡,不睡也得睡,我幫著你倆把風。你呀慢慢快活吧。”
鄧瘸子那個氣呀,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秀青就那麼呆呆坐在炕頭上,看了看蹲在地上的鄧瘸子,又看了看門外的劉大柱,她什麼都明白了。
她明白這些天劉大柱為啥老睡不著,也明白他輾轉反側的原因了。
跟大柱生活的這些日子,秀青已經對他徹底的了解。
李大寶也是嘴巴賤,那天劉大柱剛離開,他就進了劉大柱的家,氣呼呼警告秀青,讓她小心點,因為劉大柱要把她給賣了,讓她做村妓。
開始的時候秀青還不相信,剛才的一幕讓她徹底的明白,李大寶跟她說的那些話都是真的。
把秀青氣的咬碎了銀牙,晃了晃差點暈倒,她的腦海裏轟的一聲,眼前一片空白。
緊接著,一雙淚珠奪眶而出,她對劉大柱僅存的一絲好感也沒有了,轉而升起的是對男人的憤恨。她恨得咬牙切齒,恨不得立刻掐死他。
她感到了悔恨,感到了懊惱,也感到了了失落。覺得自己這輩子徹底完了。沒想到會一步跳進火坑。
狗日的劉大柱,你不是想讓老娘陪著男人睡覺嗎好,我就睡,老娘豁出去了,看誰耗得過誰。
秀青心亂如麻,也無所適從,她的身子一點點癱軟,最後擦擦眼淚,走下了土炕,將鄧瘸子攙扶了起來。
鄧瘸子嚇得手足無措,現在的秀青可是劉大柱的老婆,他沒有膽子再對女人產生那種情愫,抬手一下子把秀青推開了。
秀青說:“瘸子哥對對不起。”
一聲瘸子哥叫出來,秀青哭了,鄧瘸子也哭了。
鄧瘸子說:“秀青,你現在說這個還管啥用當初我對你那麼好,你卻那樣對我”
秀青說:“瘸子哥俺俺錯了,你原諒俺吧。”女人撲通一聲,衝鄧瘸子跪了下去。
這麼一跪,鄧瘸子的心一下子就酥了,從前對女人的怨恨,懊惱,屈辱,全部化作了一場春風,頃刻間散去。
他歎了口氣,想把秀青攙扶起來,說:“秀青,你別這樣,當初是我配不上你,我對不起你才是真的,快起來啊,地上涼”
秀青一下子抱住了鄧瘸子的雙腿,嚎啕大哭起來,直哭的聲淚俱下:“瘸子哥,你不原諒俺,俺就是不起,就是不起啊。
俺是個罪人,是俺害的你瘋瘋傻傻,是俺害的鐵根坐了牢,是俺抱著一塊美玉當做石頭,是俺不知廉恥偷人養漢子,一切都是俺的錯啊瘸子哥,對不起,對不起啊”
女人字字血聲聲淚,哭得鄧瘸子的心裏酸得不行,他的後背猛然靠在了房門上,壓抑了半年的苦悶一下子消散了。
他現在隻是覺得劉大柱不是人,覺得秀青可憐,她終於一步跳進了火坑。
按說他應該幸災樂禍,應該拍手叫好,因為女人終於付出了應有的代價。
可鄧瘸子卻高興不起來,看著女人難過,他也難過。
他是愛秀青的,愛一個人就希望她好,希望她幸福。
劉大柱的行為激起了鄧瘸子的憤怒,也激起了她對秀青的憐憫。
他說:“秀青,你起來,我根本沒有怪過你,所以也談不上原諒。”
秀青眼巴巴看著這個老實的男人:“你真的沒有怪過俺”
“真的,不信你摸摸,我的心還是熱的,到現在為止還整天想著你”
鄧瘸子一邊說,一邊抓著秀青的手,按在了自己的胸口上。
裏麵果然是一顆火熱跳動的心,男人的胸膛依然滾燙,依然廣闊,秀青第一次感到原來鄧瘸子也有這麼博大的胸懷。
嫁給鄧瘸子的三個月,鄧瘸子對她的照顧無微不至,想吃啥做啥,想穿啥買啥。鄧瘸子總是自己下灶火,也從來不吝惜錢。
可是直到最後也沒有暖熱女人的心,一直到女人一步跳進火坑
秀青後悔極了,緊緊把鄧瘸子抱在了懷裏。她再也控製不住,開始親他,吻他。
秀青準備跟鄧瘸子上炕了,是對鄧瘸子的補償,也是對劉大柱無奈的報複。
她要在劉大柱的眼皮底下跟別的男人幹那個事兒,盡管她知道劉大柱不會因為自己媳婦鑽進別的男人被窩而生氣。
秀青的轉變把鄧瘸子嚇了一跳,趕緊躲閃:“秀青,別別,你現在是別人的媳婦不能啊。”
秀青一邊親他一邊說:“瘸子哥,你看著呢,劉大柱還把俺當成媳婦嗎他想讓俺賣,想俺成為他賺錢的工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