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大寶發現王鐵牛對他的話不與理睬,心裏不是個滋味,真想抽老丈人一耳瓜子,可他下不去手。
王鐵牛問:“還有事沒”
李大寶說:“沒了。”
王鐵牛說:“沒事就滾蛋吧,家裏沒給你準備飯。”
李大寶說:“喔,那我回家吃。”
李大寶那個氣呀,心說我上你閨女,老子又是好煙又是好酒,還拿錢,低聲下氣叫你二叔,你他媽竟然不鳥我,還把老子趕出來,啥屁玩意兒
行,你不答應是吧,我不求你,看我怎麼把你幹倒,坐上你的位置。
李大寶氣呼呼走了,他決定不再求他,還不如直接去找許秘書,我幹哥哥一句話,當個村支書還不是褲子抓小雞——手到擒來嘛。
看著李大寶離開的背影,王鐵牛發出了陰陰的邪笑:“想搶我的位置,做夢去吧。”
小桃不樂意了,說:“他爹,大寶是咱女婿,這打斷骨頭連著筋呢,他想當村支書,就讓他當唄。”
王鐵牛衝老婆一瞪眼:“你懂個毛支書這個位置,我誓死不撒手,想讓我下台,除非是我死了!”
王鐵牛這人的權利欲是非常大的,他也不敢下台。
從前偷過村裏不少的女人,很多男人看到他恨不得一口吞了他。要不是他還在支書的寶座上,腦袋說不定已經被村裏的男人給捶成爛柿子了。
他知道自己以後會沒有好下場,也會不得好死,但也隻能聽天由命走一步看一步了。
看到李大寶,王鐵牛的心裏有點悲傷,覺得自己的命好苦。
村裏人的傳言沒有錯,秋雨確實是他的親閨女,是他跟嫂子張寡婦偷情生的,他是李大寶如假包換的老丈人。
其實最痛苦的就是做人家的老丈人。
有人說兒女是父母上輩子的冤家,上輩子欠下了人家的債,人家這輩子才投胎做人,成為你的兒女,你上輩子欠了人家多少,這輩子就要還多少。
在王鐵牛看來,他上輩子真正的冤家不是兒女,而是女婿。
如果跟誰有仇,下輩子就投胎做他女婿,做了他的女婿,可以吃他的,喝他的,拿他的,還要睡了他的閨女,你不睡,他還不樂意。
你說做人家老丈人,是一件多麼痛苦的事情啊
李大寶在王鐵牛哪兒沒有討到便宜,心裏很不是個滋味,隻罵老丈人不是個東西。
不就當個破支書嘛。有啥了不起的,死了張屠戶,照樣不吃帶毛的豬。我找幹哥哥去,讓許秘書幫我。
於是李大寶就走出大山,去了一趟桃花鄉,尋找許秘書。
正趕上過年,許秘書很忙,他也忙著跟領導送禮,整天陪著領導吃飯,也忙著找小姐陪著領導睡覺。
結果上午陪,下午陪,終於陪出了胃下垂,身體再也受不了拉,開始跑肚拉稀。
李大寶拍響許秘書家門的時候,許秘書正在廁所裏方便。
許秘書坐在馬桶上,嘴巴裏叼著衛生紙,眼向上看,勁兒向下使用,一股汙濁之氣開始向下遊走,氣運丹田,雙拳緊握:“嗯——————嗯————嗯。”馬桶裏就傳出了劈裏啪啦的落水聲,許秘書的臉上就露出了一股得意之色。
他好像一個衝鋒的戰士,攻克了敵人碉堡那樣,露出了勝利的微笑。
他不但跑肚拉稀,而且還腸幹,有時候蹲半天也拉不出來。即便拉出來,也跟新媳婦放屁那樣,扣扣索索的一點。
這令許秘書很納悶,正想著往灣河村打個電話,找李大寶過來給診治一下,這時候房門響了。
許秘書趕緊擦了擦屁屁,提著褲子出去開門,一邊走一邊問:“誰呀,這麼討厭,拉個屎也不得清淨,你說我都為全鄉人民盡忠到啥份兒上了。公務員真難啊。”
打開房門,猛地看到李大寶,許秘書跟看到救星一樣,上去拉住了李大寶的手:“哎呀兄弟,你可來了,我正想找你呢。”
李大寶跟許秘書很熟,兩個人已經是患難的兄弟了,上次如果不是李大寶,許秘書就縮陽而死了。
他對李大寶的醫術佩服的五體投地,要不是自己年紀比李大寶大幾歲,恨不得管李大寶叫哥。
李大寶問:“咋了許哥哪兒不舒服”
許秘書愁眉苦臉說:“跑肚拉稀啊,而且腸幹,都他媽快把直腸拉成盲腸了,家裏的衛生紙都不夠用,正用我老婆的衛生巾接濟呢。”
許秘書咿咿呀呀,跟剛坐月子起來的孕婦似的,哈著腰,一副痛苦的神色。
李大寶一屁屁坐在了許秘書家的沙發上,伸出手搭在了他的脈搏上,專心致誌摸了摸,一下子皺緊了眉頭。
看著李大寶一籌莫展的樣子,許秘書的心裏沒底,嚇得大氣都不敢出,真怕大寶說出他有癌症什麼的病症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