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情不自禁(1 / 2)

五妹婷婷是王鐵牛最小的女兒,也是春草最小的妹妹,才剛剛十五歲,在鄉中學上初二。

婷婷從小體弱多病,弱不禁風,一年感冒好幾次,每次都是渾身發燒,幾天都不好。

既然妹妹病了,今晚跟李大寶的約會就不能去了,隻能改天。

春草慌亂地問:“那該咋辦我還給爹熬著藥呢。”

秋雨說:“二姐,你去一次唄,萬一五妹有個閃失,你後悔都來不及,二叔的藥我來熬,熬好了我喂他喝,你趕緊照顧五妹去吧。”

秋雨的一通謊話讓春草亂了方寸,她趕緊解下了圍裙,說了聲麻煩你了,就慌慌張張出了門。直奔20裏地以外的鄉中學。

春草離開以後,秋雨露出一股陰陰的邪笑,打了個響指說:“搞定!”

她是騙春草的,其實五妹根本沒病,不把春草支開,怎麼代替她去跟李大寶約會

秋雨沒覺得自己無恥,也沒有覺得自己下流。愛情本來就是不擇手段的。

她不想嫁給杏花村的那個傻子,她喜歡李大寶,隻能先跟大寶把生米煮成熟飯,等自己懷上李大寶的孩子,娘就不會逼著她嫁給那個傻子了。

秋雨收拾了一下,根本沒把二叔王鐵牛當回事,走出屋子直奔打麥場,去跟大寶哥私會。

八十年代,在鄉下還不流行自由戀愛,特別是灣河村,千百年來都封閉在大山裏,對外麵的世界一無所知,農民的愚昧和無知,再加上封建思想的餘孽,更加不許她們這麼做。

他們的婚姻仍然停留在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的時代。

男人未婚戀愛就是行為不檢,女人未婚戀愛就是風騷銀蕩,是要被人戳脊梁骨的。

所有青年男女的戀愛都是在陰暗的角落中進行,像玉米地啊,打麥場啊,還有橋洞子下麵啊,等等等。

不像現在,大街上男人跟女人抱著嘴對嘴親嘴,抱一塊跟狗皮膏藥似的,撕都撕不開。

那時候,就是女孩多看男孩一樣,拉拉手都會被村民們看做是不齒的行為。

戀愛是個很奇妙的東西,它就像山澗裏一粒頑強的種子,可以隨時隨地生根發芽,那怕狂風暴雨電閃雷鳴,也阻止不了戀愛的滋生。還要茁壯成長,並且打籽結果。

這就是愛,它說也說不清楚,這就是愛,它糊裏又糊塗。

秋雨來到打麥場的時候,已經是半夜九點時分。

初春的天黑的依然比較早,晚上九點,夜已經很深了。因為是農曆初一,天上沒有月亮,夜色非常的黑,麵對麵都看不清楚。

這是村東一片非常宏偉的打麥場,麵積很大,足足二三十畝。

每年的夏收和秋忙,人們都會把收割來的莊稼堆積在這裏,小麥啊,穀子啊,進行晾曬,等莊稼曬到焦黃枯幹,用手一撮就能搓出黃黃的顆粒時,就套上牲口,架上石滾進行碾場。

揚場放滾搖耬撒子是技術活兒,一般的莊家人幹不了,必須要村裏經驗豐富的好把式來完成。

從小麥的收割,到晾幹,再到揚場放滾,把麥子收進倉裏,最少需要20多天的時間。

那時候沒有收割機,憑借的就是牲口。

揚場完畢,那些小麥杆子跟穀杆子就堆放在打麥場上,高高堆起,堆得跟小山差不多。

這就為村裏那些饑渴的青年提供了打野戰的場所,很多戀人跟貪歡的寡婦都在這裏跟情人幽會。

秋雨趕到的時候,李大寶已經等在這裏很久了,吃過飯他就等在這裏。

今天晚上李大寶也是嚴陣以待,他要把春草給睡了。

對王鐵牛的仇恨已經讓他喪失了理智,他迫切要報複他,用獸夾子打爛他的屁屁隻是第一步,老鼠拉木鍁,大頭在後麵。

睡了他的閨女,奪了他村支書的位置,敗光他的財產,為死去的爺爺奶奶和桂香報仇。

李大寶提前做好了準備,他擔心一會兒春草脫完衣服以後會冷,於是就在麥垛上掏了一個洞出來。

那個洞不大,剛好可以容納兩個人的身體,用麥秸把洞口一封,任憑兩個人在裏麵翻雲覆雨天馬行空,外麵的人也不會發現。

而下麵的麥秸柔軟宣騰,比家裏土炕上的被褥還要舒服。

唯一的一點就是不能抽煙,這樣容易把麥垛點著,把人火葬那就不好了。

還好李大寶的煙癮不是很大,等了一會兒,一條人影恍恍惚惚果然靠近了麥垛。

靠近以後壓低聲音喊了一聲:“大寶哥,大寶哥。”

是個女孩的聲音,又尖又細,還有一股子奶味,大寶就覺得是春草過來跟他赴約了。

大寶迫不及待,一下子從麥垛洞裏爬了出來,就跟一隻狐狸忽然鑽出來似的,把秋雨嚇了一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