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敏一到劉窪子村就讓自己的助理做家訪,一路都有村上婦聯的人陪著,劉寶霞自然是寸步不離秦敏。
可秦敏卻直奔馬家,得知招弟在地裏幹活,她沒有叫人把招弟叫回來,而是自己親自去了。
當時劉寶霞的臉色都變了,怕這事兒好像沒那麼簡單,會不會和自己侄子的事情有關?她趕緊抽身去找人告訴村長劉寶山。
對於秦敏來說,見字如麵,一打開信封就叫人看著舒服,再加內容上感情深刻,她發自內心的覺得這位女性自然是個意識堅決的女人。
到了地裏,招弟正在開渠往黃鱔池裏放水,裏麵的黃鱔現在日漸長大,馬上就要過冬了,為了反季節不會停止生長,招弟已經開始準備保暖工作。
秦敏臉色冰冷,穿著一身職業裝,叫人一看就有一種鐵麵無私的感覺。
招弟舒爾餘光盲點處出現了人影,撩起耳畔的碎發繞在耳後,抬眸一看,她認得這人,秦敏。
記得前世,招弟曾經鬧到了鎮上,可是,因為證據不足再加上劉寶山的勢力,她無法考證,根本沒辦法處理。
"秦姐,您怎麼親自來了?"招弟在黃鱔池裏洗洗手,隨便在身上擦了擦走了過去。
秦敏微微蹙眉:"你認識我?"
"聽說過,聽說秦姐您鐵麵無私,對待工作十分嚴苛,是我們女性的榜樣!"
招弟嘴巴很甜,惹得秦敏原本緊繃的臉一下子就笑了:
"這信是你寫的吧!"
"是啊,就是鋼筆有點不冒水,還擔心秦姐您看不大懂!"招弟實話實說,嘴角勾起一絲蒼白的弧度。
秦敏見這丫頭年紀和信上說的一樣,十五歲,可是她言辭之中給人的感覺卻十分沉穩,是這個年紀說不能賦予的一種成熟穩重之感,特別是那對好看的眸子裏,又透著一股堅韌。
秦敏打開筆記本,上邊已經記錄了招弟信中所說的基本情況,現在就是要讓重新口述核實一邊。
招弟一邊說,一邊指著黃鱔池旁邊,地裏的野兔夾子還在,這就更叫人深信不疑了。
"我本來是抓野兔子的,是劉大生他剛好想要趁著沒人圖謀不軌,所以……"
後邊的話,招弟低著頭也不多說了,反正信上說的都很清楚。
其實招弟是故意不在家裏的,她就想這裏說:"當時有很多鄉親們都看見了!"
這句話的潛台詞是,不信你去挨家挨戶的問,多少都會有人說實話的。
這一點,秦敏自然會找人再問問,如果情況屬實的話,那麼,就跟信件的內容信息很吻合。
如果是這樣,那劉大生固然是喪心病狂。
招弟見她陷入沉思補充了一句:"現在,劉寶山就逼著我嫁給他兒子,還上門把我爸給打了,頭都打破了!"
這麼一來,秦敏代表婦女主任她自然是站在女人這一邊的,要不然要她還有什麼用?
這都什麼社會了?三八婦女節是留著聽的嗎?咱們女人就得從今往後站穩腳跟。
"招弟,不用擔心,咱們國家的政策,不管是婚姻法還是婦女法都是向著咱們女人的,國家對咱們女人是有相當強的保護條例的,不要擔心,這事兒,秦姐來處理!"
招弟眼睛透著感動,看著秦敏咬著下唇狠狠地點頭。
見狀,秦敏心裏也是心疼得很,怕這丫頭往後有心理陰影,不免又關心了幾句:
"招弟,你現在還小,以後的生活還長著呢,千萬想開點兒,有啥子心裏過不去的,找婦聯的人說。
再說,我還聽說你有對象對吧,還是個當兵的,當兵的好,為國家效力,那都是咱們民眾的好榜樣昂……不要擔心!"
秦敏說著,拍了拍招弟的肩膀,語重心長的安慰著,招弟頓感一股暖流湧入心間,如果前世她沒有那麼目光短淺無知,或許,她就會早一些用這個辦法替自己伸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