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生我是桃花一片,遮住了我想你的天,紅塵中的我看不穿,是你曾經想我的眼。”尋葉的手在桌上打著拍子,專注地吟唱著,“來生我是桃花一片,曾經凋零在你的指尖,聽著你紅塵中的長歎,落花憔悴了想你的容顏。”
紅伽望向尋葉的側臉,冰封的心忽然怦怦作響。
“前生你是桃花一片,紅塵中將寂寞開滿,想你的我在花叢中留戀,看思念在冷月中凋殘。”尋葉的歌聲很有磁性,讓人聽了忍不住還想再聽。他的雙眸飽含著深情,似乎要借著歌聲,向誰吐露心聲,“來生我是桃花一片,花瓣上寫著你我的姻緣,憐花的人不解花謎暗,這份情才還的如此艱難。”
尋葉將臉轉向紅伽,對上紅伽的眸光,“我用三世的情,換你一生的緣,隻為今生能夠與你重新麵對麵,我用三世的情,換你一生的緣,隻是不想再許願讓我們來生再相見,我用三世的情,換你一生的緣,隻為尋找你太久可是相聚又太短。我用三世的情,換你一生的緣,隻為不願再錯過,你我生命中的每一天。”
“葉兒不止簫吹得好聽,歌聲亦然。”紅伽撇開眼,忽然感覺氣氛有些沉重。
“師傅,葉兒不願錯過今後你生命中的每一天,師傅願意麼?”尋葉目光灼灼地盯著紅伽的臉,曾經深埋在心底的話,借著微醺的酒意,對著朝思暮想的人,吐露心聲。
“葉兒,你醉了。”紅伽起身,欲將念辰抱回去,卻被尋葉拉扯著向前,唇上觸及一片柔軟,讓她如遭電擊。
念辰被擠在中間,遮住了臉。
“啪!”
紅伽揚手,打了尋葉一巴掌。
“葉兒,你該清醒了,我是你師傅!”紅伽冷著臉低吼道。
“師傅?嗬嗬,你知道我有多恨‘師傅’這兩個字麼?為什麼你總是看不到我的用心?”尋葉死死地抱著念辰,平生第一次朝紅伽大吼。
“如果你願意再認我做師傅,我絕不會勉強。把念辰還我。”紅伽的心被蜇了一下,想起尋葉小時候的乖巧,分外地心寒。
也許人就是那樣,活得歲數不長,變化卻是時時刻刻的。
“你依然不懂我。你總是看不到我的真心,你不懂我……”尋葉將臉埋在念辰的背上,如一個小孩般,呢喃著,嚶嚀哭泣。
看著這樣的尋葉,紅伽心裏很難受,卻又無可奈何。麵對長大之後的尋葉,每一次的相見,紅伽都顯得無計可施。
不懂,她真的不懂。如果人能如小時候一般單純無暇,那該有多好!
尋葉最後還是睡著了,靠在念辰的背上,淚水濡濕了念辰的後背。
“爹~”念辰用手指戳了戳尋葉的臉,糯糯地喊道。
“辰兒,不許亂叫。”紅伽佯裝生氣地將念辰一把抱了起來,向外走去。
念辰從不會亂叫,除了尋葉,他沒喚過別人爹爹。也許,是小孩的天性覺得,尋葉是個好人吧。
“娘,為什麼不能叫爹?”念辰懵懂地望著紅伽,委屈地扁嘴。
“因為辰兒的爹不是他。辰兒的爹爹正在天上看著我們呢?”紅伽在念辰的額頭落下一個淺淺的吻,溫聲解釋道。
“哦。”念辰似懂非懂地點點頭,眼裏的迷茫依舊。
紅伽原本是要直接回相府的,一出承陽宮卻恰巧碰見了惠文帝。
“紅姑娘,不介意到範文軒坐坐吧?”惠文帝掀開轎簾,對著紅伽說道。
範文軒是惠文帝會見貴客的地方,裏頭的裝扮得相當奢華,即便是一磚一瓦,都是相當值錢的金和玉。
“紅姑娘是什麼時候收留葉兒的?”惠文帝端起一杯花茶,輕輕地嗅了嗅,狀似隨意地問了一句。
“葉兒三歲的時候。”紅伽並不怎麼喜歡同惠文帝坐在一塊閑聊,念辰也不在身旁,她便更沒心思了。
“紅姑娘有什麼保養的秘方麼?經過這麼多年,紅姑娘看起來,還是那樣年輕。”惠文帝的雙眸裏充斥一股炙熱。
紅伽瞥了一眼惠文帝,淡淡地道,“以往住在百蝶穀,那裏的水很清甜。”
“紅姑娘的意思是,百蝶穀的水有駐顏的功效?”惠文帝麵上一喜,眼裏有著殷切的欲望。
紅伽強忍住心頭的惡心,點了點頭。
“那百蝶穀隻怕常人不易尋得吧?”惠文帝精明地問道。
“葉兒知道該怎麼去。”紅伽不願意將此事攬在身上,便將尋葉推了出來。
“哦,那就好,那就好。”惠文帝連聲說著,雙目中閃爍著勢在必得的眸光。
紅伽帶著念辰一回到相府,念辰便吵著要去找貓貓,紅伽隻好喚小蔥陪著一塊找去。
靈塵站在紅伽跟前,一眨不眨地盯著紅伽,渾身散發著怨氣。
靈塵的壞脾氣,紅伽早已領教過。
正當紅伽準備無視靈塵,管自己回房的時候,靈塵喊了一聲,“喂。”
紅伽當自己沒聽到,繼續往前走。
“女人,我喊你,你為何不應!”靈塵伸手攔住紅伽,有些氣呼呼地反問道。
“你是在叫我?”紅伽繼續裝傻充愣。
“這兒難道還有別人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