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宮雲麵上一紅,“不、不是麼?”
“我們不過就是三年多未見,我又怎麼會生出九歲的芽芽來?”紅伽笑著解釋道。
“也、也是。”白宮雲愣愣地點頭。
“雲兒~”
紅伽的背後傳來一道清朗的男聲。
芽芽一轉頭,便看見一男子和一頭大狼並肩走來。
“哇,好大一匹狼!”芽芽的眼裏沒有恐懼,反而直冒粉泡泡。
“青嵐~”白宮雲抱著小墨,朝男子走去。
“是你的朋友?”青嵐笑著問道。
“嗯。”白宮雲點頭。
“既然都是雲兒的朋友,不如來府中聚一聚?”青嵐一臉溫和,舉走投足間,頗有一股儒雅之風。
“它是你們養的?”芽芽站在比她還要高的大狼跟前,一臉羨慕地問道。
“嗯,啊牙他很乖,不隨便咬人的。”青嵐笑著摸了摸大狼的腦袋。
芽芽瞬間鬱悶了,怎麼一隻狼的名字,跟她的名字那麼相像呢!
啊牙低吼著,雙眸瞅著紅伽,滿是畏懼。
“對了,紅伽,你的臉?”白宮雲站在青嵐身旁,麵色從容了許多。
“不小心弄傷了而已。”紅伽輕描淡寫地說道。
“這是金創藥,對傷口的愈合很有幫助。姑娘不嫌棄的話,便拿去吧。”青嵐從懷裏取出一個瓷瓶,遞了過去。
“謝謝。”紅伽也不推辭,收下了青嵐的一片好心。
“紅伽,好像變了許多。你懷裏的孩子,才一歲吧?”白宮雲盯著念辰仔細瞧,發覺念辰長得和紅伽十分相像。
“嗯。”紅伽點點頭,“小墨看起來大一些,應該有兩歲了吧。”
“嗯。”
白宮雲發現自己有些詞窮了。
“雲姑娘看起來過得不錯,我便放心了。”紅伽笑著說道。曾經有一段時間,她與白宮雲幾乎天天膩在一起。那段日子在紅伽的記憶裏,竟是無比地溫暖。
當年,白宮澤一家人確實對紅伽好得不得了。
“不如,我們回府慢慢聊吧?”青嵐再一次提議道。
“紅伽,一起來吧!”白宮雲的雙眸中難掩期待。
“好。”
紅伽三人跟著白宮雲一家子到他們的府上做客。
青嵐是北齊的二皇子,住的地方很大,也很氣派,庭院中的花花草草生意蔥蘢、錯落有致地生長著。
紅伽將念辰交給青嵐府中的下人帶,和白宮雲單獨相處一室。
“小雷不見了,我到最後也沒能找到他,也許,他早已不在人世了。”白宮雲捧著熱茶,麵上的悲傷全數化作一滴清淚,從她的眼角滑落。
“小雷是個純潔善良的人,子灩不會傷害他的。他一定尚在人世。”紅伽回憶起當年的白宮雷,隻覺得自己對其虧欠太多。
“但願吧。”白宮雲說得勉強,隻怕早已認定小雷已逝。
“雲姑娘在北齊生了根,隻怕澤大叔會很孤獨吧。”紅伽不了解白宮雲為何會嫁給北齊的二皇子,隻知道白宮澤膝下隻有白宮雲和白宮雷兩個孩子,小雷已然失蹤,而白宮雲又在北齊紮了根,那白宮澤豈不是孤老無依?
“怎麼會呢!我爹他早就娶了後娘,他又怎麼會孤獨?”白宮雲的神色變得有些淡漠,仿佛她所談論的並不是她的爹,而是一個與她毫無關係的人一般。
“物是人非事事休。原來命運這樣崎嶇。好在雲姑娘有福,嫁了一個溫潤如玉的相公,也算是老天給雲姑娘的補償了。”
紅伽倒是沒想到,當年關係很融洽的一家人竟會淪落到這般田地,也許人真的是難以估量吧,所以才會變得這般快!
“等等,你剛剛稱呼我爹什麼?”白宮雲的眸子忽地一亮,手中的熱茶猝然落地,摔了個粉碎。
紅伽一愣,這才發覺自己竟是因為以前的習慣,將‘澤大叔’脫口而出。
“沒什麼,念辰這麼久沒見到我,該哭嚷了。”紅伽起身便要走,卻被白宮雲一把扯住了袖子。
“你是墨哥哥,對不對?隻有墨哥哥才會喚我爹為澤大叔。”白宮雲平生第一次,如此肯定自己的想法。
“你聽錯了。”紅伽否認,不願在這個問題上糾纏。
紅伽不明白白宮雲為何對‘墨非’如此執著,就連小孩的名字裏也要帶上‘墨’字。
“我腦子雖然不靈光。耳朵卻沒背。你是墨哥哥,你就是墨哥哥!”白宮雲緊緊地抓著紅伽的袖子,麵上的表情有些變得有些奇怪。
“可憐我一直被蒙在鼓裏,原來你真是墨哥哥,你是女人。枉我不辭辛苦地跑到沙漠裏找你,原來一切不過是一場虛無縹緲的夢罷了!”白宮雲的麵上有些惱怒。
她又怎麼能不憤怒?她曾經有一段時間,那麼瘋狂地追著墨非的身影,以為他就是自己一生的幸福,甚至為此同小雷大打出手,鬧得不可開交。到頭來,她所迷戀的,卻不過是一個與她一樣的女人!
“你若是氣我,可以打我,也可以拿刀子紮我,以前是我騙了你們。”也罷,紅伽承認,當初自己為了報仇,有些不擇手段,甚至欺騙了白宮雲一家的感情。若是打她一頓能讓白宮雲出氣,她不會皺一下眉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