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栩桃花眸半眯著，聲音低沉道：“楚霏然，你在說什麼？”他的聲線有些變了，與之前那種玩世不恭的感覺完全不同，相反聲線裏麵透著危險的意味，讓楚霏然有些不安起來。
但，楚霏然要是因為這樣就害怕容栩，那她也就不叫楚霏然了。
她倔強地揚著小臉，沒有絲毫退讓地說道：“我有說錯什麼嗎？你難道不是一個貪生怕死的男人嗎？我不知道你什麼時候變成這樣的人了？明明知道危險，卻不敢去麵對，反而是讓別人去冒著這份危險，自己把自己藏得萬無一失……”
在她的印象之中，容栩不是這樣的人。
但，現在她所看到的，卻讓她覺得失望。
她和他不再是戰友，而他除了是她的上級之外，她還有很多很多的看不透。
容栩聞言，不禁失笑起來。
她的指責……他能說什麼？
傅晉司會擔心的事情，他一樣會擔心。
如果可以，他寧願一個人麵對危險，而不是把她也牽扯進來。
傅晉司的死活，關他有什麼事？
他為什麼要去通知喬杉杉，才不是關心傅晉司的關心，他其實真正擔心的是她的傷勢。他怕他算準了一切，卻換不回她的性命！
這些，他不想說，也不能說給她聽。
楚霏然看著眼前輕笑起來的容栩，眼底閃過一絲受傷。
在這個節骨眼，他竟然還能笑出來，他到底有多沒心沒肺！
容栩愈發走近楚霏然，唇角的笑意逐漸變得冰冷：“楚霏然，你知不知道，你剛才說的一番話完全可以視為忤逆上級，我可以直接把你送到糾察處直接按照軍紀處理！到時候，你的中校軍銜恐怕也會不保。所以，我勸你想清楚，不要一而再再而三地挑戰我的底線！”
楚霏然冷笑道：“不做中校就不做中校！我沒你那麼愛慕虛榮，為了軍銜就可以什麼都犧……”
楚霏然後麵的話還沒來得及說出口，她的下頷就已經被容栩緊緊捏住，迫使她的視線對上他的桃花眸。
“容少將——”
“楚霏然，夠了！”
楚霏然被容栩的表情震懾住了，她從來沒見過那麼嚴肅的他，臉上真的是一絲笑意都沒有。
她現在才明白，平時一直笑的人，在關鍵時刻不笑時才是最可怕的。
“容少將……”
“楚霏然，我們有多久沒有見過麵了？我自然是變了，而我變成什麼樣的人，你根本不會知道。”容栩頓了頓，桃花眸流轉的眼光一下子變得鋒利起來：“我讓你對你不了解的事情少插手，不要多管閑事，免得惹火燒身。”
楚霏然聽著耳邊沒有溫度的字眼，看著眼前放大定格的俊臉，有些迷惘。
她才發現自己有些不認識眼前的男人……
曾經，她可以對容栩無話不說，把很多心事告訴他，但現在對她來說，容栩卻是全然陌生的。桃花眼依然清澈，可裏麵深藏的情緒是她看不懂的。
更何況——
就眼下，容栩對她的姿勢，太過曖昧。
這樣的距離，根本就不是上級到下級該有的姿勢。
這樣的姿勢，她也從來沒有和其他男人有過，這讓她的心髒怦怦亂跳，眼神慌亂得不知道自己該往哪裏看才好。
“你——”
楚霏然移了移下頷，才發現容栩沒有捏得很緊，可是她無法掙開他的鉗製。
“容栩！”楚霏然瞪了容栩一眼：“你放開我！”
這樣做，算什麼？
容栩淺笑道，看著楚霏然在他麵前掙紮，看著那兩片唇在他麵前喋喋不休。
他覺得自己很變態……
為什麼要自己一個人亂？
他亂，他一個人痛苦，為什麼他不讓她跟著他亂，一起亂呢？
楚霏然的小手已經重重地捶在容栩的胸膛上，力道不小，可容栩卻當做是渾然不覺。
半眯的桃花眸裏閃過一絲狡黠和腹黑的光芒。
下一秒，容栩便低下頭，狠狠吻住楚霏然的兩片唇。
楚霏然還想罵容栩，卻發現有兩片軟軟的東西堵在自己的唇瓣上，讓她無法張口。待一張口，就又有東西欺了進來，攪得她天翻地覆。
“唔——”
這是什麼？
楚霏然站在原地，還在懵圈地想這個問題。
可當睜大眼睛，看到的是容栩更加靠近的俊顏時，她的大腦裏像是放了一束煙花，直接把她剛才罵人的詞兒都罵沒了。
這……算什麼？
這算不算……是一個吻！
楚霏然嚇了一大跳，這可是她的初吻！
在軍營中，她從來沒喜歡過什麼人。
要不，就隻有半個青梅竹馬的傅晉司，可是傅晉司這個大冰塊除了對喬杉杉是寵愛無度之外，對她也是冷冰冰的，別說接吻，就連訓練外的肢體接觸都少得可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