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毅不再說話，目不轉睛地盯著陸湘的小臉，好像她的臉上有什麼特別的東西吸引了他的視線，或者是想要通過她的臉看進陸湘的心裏。
陸湘的心一陣狂跳，衛毅的眼神讓她的心情發生了震蕩，仿佛迷失在這雙深沉的眼眸之中。
“衛毅……”陸湘喃喃地出聲。
“陸湘，在你心裏，我到底算什麼？”衛毅眯著眼，聲音很低。
“你為什麼突然這麼問？”陸湘瞪圓了眼，反問道：“什麼算什麼？”
見陸湘似乎不理解他的憤怒，衛毅忽然將頭低下來，從上方盯著她的眼睛，然後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吻上她的唇。
衛毅大多是溫柔的，但這個吻……明顯有了幾分粗暴的意味。
他不再細致，不再耐心，而是選擇直接在她的領域攻城略地，要把她口中所有的味道全部汲取走。
陸湘一開始還沒有反應過來，但是當來自唇瓣上的疼痛讓她霍然醒悟過來，想要從衛毅的懷裏掙脫開來。但是，她的兩隻小手，都被衛毅一一鎖定，她根本反抗不了半分。她越是掙紮，反倒是讓兩人的距離更加貼緊，也讓這個吻變得愈發……纏綿。
“唔——”陸湘發出嗚咽聲。
她不是討厭衛毅吻自己，但是衛毅身上那股怒氣算什麼？
她什麼都沒做錯，為什麼這個吻卻像是在對她狠狠懲罰？
陸湘的倔脾氣一下子上來，貝齒便咬上了衛毅的唇，血一下子從衛毅的唇瓣上流淌出來。
衛毅被那唇上一痛，稍稍從她身上移開來一些，雙眼仍然陰鷙地看著她：“你咬我……”
“我……我不咬你，咬誰？”陸湘喘著氣，胸口不斷起伏著：“我好不容易死裏逃生，你就是這麼對待我的嗎？你為什麼要生氣，為什麼要對我這樣……衛毅，我發現你很不講道理！”
一言不合就開吻，甚至都沒有考慮過她的意見。
他怎麼能這樣呢？
陸湘質問他，衛毅卻是蹙眉問道：“我為什麼生氣？你還不知道嗎？你倒在沙地上，與一些屍體躺在一起，你知道我有多擔心你？我怕你也被那些人殺了，我好怕我再也看不見你了。但是你呢？開口閉口都是喬杉杉，喬杉杉有少將保護她，我呢？我算什麼……”
這下……
陸湘有點明白過來。
“衛毅，你是不是吃醋了？”陸湘咬了咬唇，問道：“吃的還是喬杉杉的醋？”
“……”
衛毅沒說話，但是陸湘的話，算是一針見血。
他確實嫉妒了，而且是嫉妒一個女人。
陸湘在心裏對衛毅翻了個大白眼，咬牙切齒地說道：“你心眼怎麼這麼小？她是我最好的朋友，而且在那個情況下，我昏厥之後什麼都不知道。我能醒來第一眼見到你，就說明我沒事，但是我不知道杉杉怎麼樣？我當然第一個問的是她……”
聞言，衛毅抿了抿唇，大掌卻依舊與陸湘的小手十指相握。
“理智告訴我，我不該生氣……”衛毅緩緩說道：“但是，我看到你受傷，我的理智就全沒了。”
陸湘看著眼前的衛毅。
他不如傅晉司霸道，論權利身份，他也隻是軍中少校，是傅晉司的親兵。
他有時霸道，有時木訥，有時聰明，但他很直率，忠誠，專一。
她喜歡這樣的衛毅……
聽著耳畔這樣的情話，陸湘覺得心裏酸酸的，但更多是甜甜的感動。
其實……現在想想，她也是能理解為什麼衛毅會那麼憤怒了，換做是她，要是她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把衛毅救活，他睜眼第一件事情就是問傅晉司的情況……
她想就算傅晉司是喬杉杉的男人，她也會發飆的！
陸湘反抓過衛毅粗糲的手掌，貼在自己的臉頰旁，摩挲了幾下：“好了，我現在問你，你怎麼樣？”
衛毅看見陸湘巧笑倩兮地望著他，心裏原先還像堵著的棉花頓時就像是消失不見了一般。
“陸湘，我很擔心你……”衛毅看向陸湘：“我還想成為你的男朋友。”
陸湘微微一笑，湊到他的身邊，把唇輕輕地貼在他幹燥溫軟的唇瓣上。
“傻子，木頭……”陸湘俏皮地眨了眨眼：“你怎麼老想著男朋友不男朋友的事情……就這樣的，我不是對哪個男人都這樣的啊！”一邊說著，陸湘主動吻上了衛毅。
衛毅先是一怔，沒想過陸湘居然會那麼主動。
但，這份主動，是他渴望的，是他無論如何都不會放棄的。
陸湘雖是主動，接吻的技術卻非常一般，衛毅覺得這樣完全不夠，攀住陸湘的小臉，便再一次加深了這個吻。
兩顆心，在一個吻裏，愈發靠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