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海點了點頭走了過去,楊管家是個五十多歲的男人,發中隱約含著白發,那胡子卻極長,臉上帶著一股讓人難以接近的威嚴。
“啪!”
一個劇烈的聲音響起,楊管家的手停留在空中,眉間間均是憤怒。
倪妹見狀,立刻就要過去,卻被羅大嫂拉住衝她搖頭,示意她不要衝動,這是王府。
“你是怎麼監工的?發生這麼大的事竟然最後才來!”
楊管家衝著周海就是一頓臭罵,根本不忌憚高出一個頭的周海。
那憤怒的樣子更是讓其他人紛紛麵麵相覷,發生這麼大的事,周海都被牽連,雖是監工,卻失了責。
“楊管家,今日我與周海休息,今日已經同管事的說了,管事的已經答應了。”羅壯看二人僵持著,上前一步勸解著。
“朱管事,此事當真?”
楊管家淩厲的目光掃向人群中去,最後落到一個身形富態,麵帶油光的老男人身上。
朱管事忽然一頓,在人群裏越發顯得突兀,上前邁了一步出來,四周看了看,一臉謹慎,頓時咬牙道:“此事我怎不知?你們何時來告假的?”
“朱管事,你怎能睜眼說瞎話呢?”羅壯頓時一愣,難以置信的看著朱管事,朱管事卻別過了頭,語氣中還帶著堅硬:“當著楊管家的麵我怎能說瞎話?你們的確是沒有向我告假,若不然你問問看大夥誰見你向我告假了?”
“你!”羅壯一怒,目光中帶著火:“明明我一早就來給你告假了,你卻不承認,何奇出了事你卻急需脫身才蒙騙楊管家,你真是太惡毒了,明明就是你的失職卻誣陷到周海的頭上!”
“你胡說八道什麼?”朱管事也不甘示弱的罵了回去。
楊管家實在是聽不下去,皺眉厲吼道:“夠了!”
二人才消停了下去。
“一個是管事,一個是監工,都逃不了責任,今日之事我會秉公處理,何奇若是無事最好,若是有事你們一個都逃不了!”楊管家的目光在在場的人上掃了一眼才收了回去,
吱呀一聲,何奇的房門被打開,一個背著藥箱的大夫一邊擦汗一邊走了出來,頓時一群人擁了過去,周海則是第一個:“大夫,何奇怎麼樣了?”
大夫抬起頭來,一臉悲傷的搖了搖:“頭上的傷倒無大礙,倒是他的腿……沒用了,一會我開一張藥方,興許養上一年半載也能下地。”
“還能做工嗎?”
大夫繼續搖頭:“就算是下地也需要攙扶著,這輩子都得好好養著,就連如廁都難,更何況是做工?”
大夫的話讓眾人皆是一驚,好好的一個人一日之間竟成了這般模樣,這做不了工就相當於一個廢人,不但屋裏的一家老小養不了還得讓人照顧,這日子苦啊……
“他已經醒了,卻接受不了事實,你們好好安撫他,讓他好好養著,興許有下地之日。”大夫哀歎了一聲便搖頭隨著下人去開方子了,剩下一群人站在原地難以接受此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