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婉艱難的扶著棺槨站直了身,第一次正視付寒言。
“等後事辦完,送我去郊外的療養院吧。”
付寒言輕輕點頭,答應了喻婉最後的要求。
他知道,喻婉這一走,這輩子是不打算再回到他的身邊了。
也好,就讓生活的悲痛湮滅在風中,開出新的歡愉。
付寒風的葬禮一個月後,付寒言才漸漸忘記了那些悲痛。
岑白意知道,他冷淡的外表下,其實藏著一顆比誰都重情的心。
這日,付寒言牽著岑白意來到華城一個高爾夫球場。
岑白意還以為付寒言好不容易打起精神,想去打個高爾夫球,她還暗暗高興了一下。
可是,來到場地的時候,見到場上的人,岑白意卻怎麼也高興不起來。
她的臉迅速拉了下來,那場上站著的人,是她的殺父仇人,也是她的親生父親。
付寒言捏了捏岑白意的手,以示安慰。
他俯身在她耳邊輕聲解釋:“白白,聶當家對當日的事情後悔不已,當初挑唆他的罪魁禍首聶涼涼已經被關押在離月島,我知道,你心中也很傷痛,但是試著去原諒,也許自己也會輕鬆一些。”
這些日子,岑白意的痛苦和掙紮他都看在眼裏,他知道,恨著聶光蒙對於她來說也是種折磨。
所以,聶光蒙找自己來做說客的時候,他沒有拒絕。
聶光蒙也是個人精,知道趕快上來說幾句好話。
“我知道我做的錯了,我願意用我的餘生,來給你賠罪。”
岑白意看著這個人中梟雄腆著臉,在自己麵前低姿態的求和,就硬不下心。
不過,岑父死前的樣子一直在她腦海中,她沒辦法忘記去跟聶光蒙和諧相處。
所以,她隻是冷著臉沉默,不過也沒表現出離開的意思。
付寒言和聶光蒙對視一眼,都露出了一個微笑。
隻要她願意留在這,就還有希望,相信聶光蒙會用行動來讓她知道,他是真心地想贖罪。
豔陽綠地,格外的使人心曠神怡。
在這樣的大草地上,天空中突然出現幾輛無人駕駛的飛機,紛紛揚揚的落起了粉色的花瓣雨。
一手悠揚的鋼琴調也在空中響起,岑白意驚訝的站起身,卻沒有看見付寒言。
一轉身,才看見他抱著一大捧玫瑰花束,款款而來。
他從粉色的花雨中踱步而來,陽光灑在他的身上為他渡了一層金光,閃亮的像是從雲端下來的上仙。
他來到岑白意的麵前,緩緩單膝下跪:“白白,你願意嫁給我嗎?”
“我們不是已經辦了婚禮了嗎?”
“那一次可不算。”
她想起她半路昏迷的那次婚禮,確實不能算數,她感動的淚流滿麵的點了點頭,任由付寒言在她的無名指上套上了一枚流光溢彩的鑽戒。
正是她閨蜜周星雲給她設計的那枚,此時她也站在人群中微笑望著她。
“怎麼會?”岑白意驚訝不已。
“我已經跟她解釋清楚了。經曆了這麼多,我明白了愛不是枷鎖,往後,我想讓更多人來愛你,”
“寒言……”
“付太太,餘生請多指教。”
“付先生,你是恩賜也是劫。”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