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姐妹動手(2 / 3)

朱由檢說完,也沒有讓王承恩起身,就離開了。王承恩臉上的汗珠滴在了地上,形成了一小攤的印記,他不敢抬頭,無人看到他紮進了手心的指甲,讓雙手滲出了血來。

王爺從頭至尾沒有自稱‘本王’,一直用著‘我’,好像與從前一樣對自己信任。但是過去的幾年,王爺會叫自己‘大伴’,卻從來隻是自稱著‘本王’。雖然早在離開京城的時候,他就覺得王爺似乎是變了,而王爺微服出巡帶著的人也是方正化,而不是自己。直到這一刻,王承恩確定信王已經不再是那個信王了。不再是那個會暴躁,也會不安的京中藩王,而是變成一個有了帝王之心的人。

王承恩微微看向了北方,在遙遠的京城紫禁城內,那幾位又是怎麼想的。王府的這次嬰兒事件,僅僅隻是一個開頭。雖然自己什麼也沒有做,但是什麼也沒有做,就是一個錯誤。沒有幫忙害人,卻也沒有幫忙救人。

王承恩嘴角微動,想要自嘲,但又隱了下去。皇上沒有子嗣,王爺又是皇上唯一的親兄弟,皇權更替的危機已悄然而至。

作為一個在宮中長大的人,王承恩明白,從今以後,跟著信王走上的路,是那條不是你死、就是我亡的艱險之途。但是作為一個太監,他又能夠有什麼其他的選擇。想要不像螻蟻一樣活著,就不能隻是一個王府的太監總管,而隻有成為皇上邊上的心腹太監才行。

魏忠賢想要讓他監視信王,但是從他進入王府的那天,就已經不可能向魏忠賢效忠了。因為在皇位邊上的太監總管,從來隻有一個人。所以王安死了,曹化淳被逐。

看明白的人平步青雲,而看不明白隻會跌落塵埃。

王承恩跪了一個晚上,在清晨的時候等來了朱由檢的命令,讓他好好地安撫住王府中的事情。是的,朱由檢用了一種息事寧人的態度。這個時候,就算是知道誰是真凶也隻能裝作什麼也不知道。

王府這幾日一直都是風平浪靜,袁氏那裏也產下了一個男孩,不知道是不是袁氏先前受了驚嚇,孩子的身體有些弱。如此,王妃與袁氏那頭都安心的養著孩子,就連懷著的田英秀那裏也沒有什麼風波。

就像是什麼也沒有發生的樣子,王爺對於嫡長子的差點病危焦心不少,卻也隻是派著大夫守著,並沒有嚴厲地搜查王府,說是這個時候更加要安穩才好。

但是,王承恩知道朱由檢背後的意思,他要知道王府中究竟有幾個幹淨的人。王承恩拿著朱由檢特地命人捎來的藥膏,塗在了膝蓋上頭。這個吳無玥特質的藥膏,見效真的快,那跪了一夜的膝蓋,一抹過後,不再鑽心的痛了,仿佛傷一下子就好得差不多了。

這幾日的平靜,真的安穩住了不少的人,王承恩的傷差不多好了之後,也沒有時間耽擱了,這次的事情務必要做的漂亮,讓王爺看到自己的本事。就這麼說著,王承恩換了一身衣服,早早用過了晚膳,去了一個大家認為無根之人不會去的地方——青樓。

再回到朱由檢那裏,那日他離開了王承恩之後,就回了書房。這信陽王府的書房,從來了此地之後,就沒有呆過幾天。本來以為還能有一些在外頭的放鬆日子,現在看來這般的好日子已經到頭了。

大大一個‘魏’字被寫在了紙上,朱由檢擱下了手中的筆,看著字中透出來的殺意,把它毫不猶豫地燒了。直到寫了十幾遍之後,紙上隻是留下了一個中平的‘魏’字,再不見絲毫的情緒。

朱由檢把這張紙也燒了。看著火舌吞沒了宣紙,心中的那些情緒,才真的開始有了平複的可能。

朱由檢推開了窗子,外麵是大雨磅礴,他拿過了一壺清水,為自己倒上了一杯,坐在了窗邊。任憑窗外吹入的風,熄滅了燭火。他隻是望著窗外,慢慢地喝著清水,一口一口就像是喝著酒那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