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將是最後的一道良藥,終將把這亂世的病治好。
卻說大別山方向,趙雲重新掌控了原先的南園兵馬。
在他的率領之下,這支軍隊再度踏上了翻山越嶺的道路,在這群山之中緩緩穿行。
隻是此行不同的是,他身邊多了幾個小將,便是這鄧艾鄧芝兄弟。
淮浦,中堂。
王昀端坐堂上,其下諸將安坐。
晉軍各路若論將多,隻怕也唯有王昀帳下了。
不僅僅是張郃高覽這等將軍,更有曹氏一族不少將領在此,還有夏侯一族,以及一些頗有盛名,但卻早先被埋沒的將軍們。
王昀知道為何要將他們調到自己的帳下,父皇的用心已經很明顯了。
“諸位,今日召集大家過來,乃是因為我已收到父皇的命令,明日一早各營將會強渡淮水。此番,便對這渡河之事稍做安排。”
“殿下請講!”眾人抱拳,道。
最後的戰役終究是敲響了,南麵的混亂之下,北麵也未曾安寧。
草原之上,駿馬疾馳。
蘇不侯一馬當先,領著身後兒郎們向著南方疾馳,踏過來時曾走過的路。
隻是在那天際,一隊兵馬早已恭候多時。
獨孤信策馬而立,其後便是自己部落中所有能夠動員的力量。
這麼多年來的經營,雖然自己無法與父皇比擬,但是對付日薄西山的蘇不侯還是綽綽有餘的。
雙方射住陣腳,在這草原之上列陣相對。
“蘇不侯,你我向來相安無事,今日為何要侵我境界?難道是欺我大晉無人嗎?”傳令官齊聲傳達獨孤信的話。
而蘇不侯也未曾回應,隻是領著一隊人馬出陣,來到雙方列陣的最中心等候著。
很快,獨孤信也率領親衛出來,雙方在這陣前會晤。
蘇不侯比起原先蒼老了許多,歲月在他的麵上刻下了痕跡,早已不是昔日血氣方剛的男兒。
“沒想到王辰還是留下了你在這裏,晉國的強大當真是讓我難以想象,但更讓我坐臥不安啊。”蘇不侯長歎一聲,道出了這心中壓抑許久的心結。
年過中旬,他已不是昔日少年,所求所願也非是以前那般。
如今的他已經是這草原上的一頭老狼,遏製不住新生的力量,麵上也多了些愁苦。
獨孤信也不應答隻是笑著,但是眼中卻警惕著,便是因為蘇不侯率領數千騎過來。深諳兵法的他,生怕這蘇不侯會與自己使什麼奸計。
“不用看了,我部內亂,有些時候有些事情不是我們能夠掌控的。而有些時候,我們也不得不向命運認輸。我現在,是來你這裏尋求庇護的。”
獨孤信依舊沒有作答。
蘇不侯翻身下馬,將這馬鞍上的弓取下,奉給獨孤信,道:“這是我最珍貴的東西,為了她我有了昔日的強盛輝煌,也正是為了她我也有了今日的落魄。將它交給你,我放下的不僅僅是我的尊嚴。為了僅剩下的兒郎,信王,請你收下。”
獨孤信最終還是伸出手,將弓取下,遠處的天邊煙塵四起,但他的麵上依舊見不得絲毫變動:“我早已知曉,你我自然會送到長安,你的兒郎我會替你管。”
“你真的沒有打算?”蘇不侯道:“難道真的要為漢人做事兒嗎?你可以站出來,掌控整個草原。”
“你真的放下了嗎?”獨孤信反問,道:“如果放下了,這些話我當你沒說。”
蘇不侯不再說話,苦歎一聲,將腰刀取下,翻身上馬,隨著獨孤信入了陣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