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外,晉軍快速集結,無數的箭矢從城外射入城中,幾乎每一杆箭矢上都綁縛著帛書,也不知是作何樣子。
是夜,朱提城中。
府衙,那一卷卷帛書正擺放在眾人麵前,各部族國主以及孟家子弟們無不是拉攏著腦袋,不知該說些什麼。
氣氛顯得極為沉悶。
“殿下,郭淮既然說了若是殿下投降,也能夠確保殿下得到歸順侯的爵位,如今已成絕境,我等不應再做猶豫啊。”兀突骨已經沒了初戰時候的銳氣,連續遭遇晉軍火龍油的幾次重點招呼,現在提起晉軍都感到害怕。
而孟獲連續被晉軍擊敗兩次,對於晉軍他心中也產生了一絲不敢言戰的恐懼。再沒了以前的豪情壯誌,特別是現在吳國遲遲不表態,而自己又被圍困在了朱提城的時候。
越是如此,越是叫人憂慮。
便是連往常甚是有些桀驁的祝融也低頭不語,似不知該說些什麼好。
“讓我在考慮考慮,晉國的意思隻要三日之內給予答複便是了,諸位這兩日給我點時間考慮考慮如何?”
孟獲並沒有直接回絕,更沒有直接表明態度。他需要時間來理清楚這事兒的好壞,倒是是降還是戰?
而另一麵,南山臘穀,孟琰軍大營。
中軍帳,孟琰端坐堂上,而其下坐著的卻並非是滇國的將軍大臣,乃是一個繡衣使百戶。
“將軍,是時候動手了。如果你想要保住孟家,該做的事情也應該做了。”百戶並未咄咄逼人,甚至表現得極有耐心:“這個時候孟獲已經被困在朱提城中,如果你不想孟家因他而盡滅,這個時候斷絕孟獲的最後念想才是最好的。”
“如果我做了,我兄長會不會死?”孟琰皺眉,問道。
繡衣使道:“那就要看他自己的抉擇了,我家陛下的旨意是若是孟獲能夠在退入益州之前投降,便可保全他的性命。如果他選擇負隅頑抗,那麼自然是要斬殺的。隻是孟家會因為將軍的抉擇,而得以保全。”
“我若是不呢?”孟琰問道。
“將軍應該知道,我們經營南中這麼多年,不可能隻經營了你這麼一條線。說實話,雍闓也好,你兄長也好,他們從一開始就注定要失敗。我們繡衣使在南中這麼多年的經營,從一開始就將他們的咽喉死死的扼住。”百戶道:“如今的南中可不隻是你孟將軍一路人馬。隻要你今晚半夜之後不舉旗北上,我敢保證你們都不可能活著看到明天的太陽!”
孟琰皺眉,不知在思考些什麼,如今的南中又哪裏還有什麼人可以調動?
但是很快他便恍然大悟,於是又問道:“既然陛下已經掌握了爨氏,為何還要任由我等如此?”
“將軍要知道,爨氏並非完全能夠打敗孟獲和雍闓,就算郝昭所有部族同時發兵,能夠做到的最多是盤踞溫水,成為你們的懸頭利刃,而爨氏更是陛下用來防止吳國交州兵馬突然北調的後手。隻是現在吳國已經表明不會援助孟獲,那麼爨氏自然要放到他應該放的位置上。所以,這南麵可不止隻要有你一路兵馬!你可以自己抉擇如何作為,也可以等著成為爨氏的頭功。”
“我明白了!”孟琰眉頭緊皺,不知該說些什麼,但顯然已經做好了抉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