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話與南宮說說還行,與我說怕是不行了!”袁買歎氣,道:“不說這些了,我且問你,昨日在漳水河岸你是不是真的對我動了殺心了?”
“公子恕罪!”欒玨再拜,道:“昨日欒玨是真的害怕護不住公子,叫公子落入晉人手上,反而遭受折磨。”
袁買苦笑著搖頭,道:“好了,我也沒有怪你。”他示意欒玨起身,道:“若是真的動武,隻怕你還不是我的對手。”
“公子難道也…”
“開玩笑!”袁買笑道:“我何曾與你說過我不會武藝,我又何曾與你說過我腦子不好使了?昔日三位兄長爭奪皇權,我能夠獨善其身也不是沒有道理的。”
他站起身來,長長出了口氣,道:“隻是如今這個天下已經如此了,縱然公與擁立了我,又能如何?縱然我成為了趙國的皇帝,又能如何?終究這冀州不是姓王就是姓劉,又或者姓王又姓劉。大勢已去,想要重新翻身,又豈是那般容易的?”
“可天下人都可以放棄,但是公子可不能放棄啊!”欒玨道。
“胡說,天下人都可以放棄,那我為何不能放棄?”他笑道:“你可知道這天下原本姓什麼?難道一會劉備的人馬將我們攔住了,殺過去就是奮鬥?隨他走就是放棄?不能吧?”
“公子!”欒玨焦急了起來,這一身驚呼出來卻連他自己都沒有發現自己的語色已經變了。
“您怎麼能這樣說,這天下可是你父兄的天下,你應該為他們守住才是!”欒玨急道。
“行了!”袁買歎了口氣,看向大河的盡頭,那裏好似正有數十艘船隻過來。他招呼了欒玨一聲,轉身向著船中走去。
很快,齊國的船隻便如袁買的預料一般圍了過來,拋過來的撓鉤套索將這船死死固定起來。
“這行船,準備去哪兒啊?”船頭的將軍不是別人,正是張峰,此刻的他趾高氣揚,看向這行船的人,問道。
“稟報將軍,在下隻是想去大陸澤中運些水貨。”船老大麵色忐忑,向著張峰抱拳,道。
“說謊!”張峰斷喝一聲,示意左右將船隻拉了過來,安排兩個士兵上傳看看。
這船老大越發的焦急,這船中裝著的什麼他自己不會不清楚,如果一旦被張峰查到自己但如何交代?
“裏麵有人!”
士兵似乎發現了不對勁,將這船簾子掀開,隻見兩柄利刃當即便捅殺了出來,直把二人逼落了水中。
左右的人立即將勁弩架起,一旦發箭,一輪下來這船便會成為刺蝟。
但見兩個死士快步從這船中出來,指著張峰嗬斥道:“大膽,你可知道這船中是何人?”
“我管他是何人?”張峰冷眼一掃,麵色不怒自威:“要是阻了我尋人,今兒我就讓他成死人!”
“真的嗎?”
但聞一聲清喝,袁買從這船中出來。
“公子!”張峰麵色大喜,昨日在阜城的時候可是見過的,他急忙拜下,道:“末將聽聞有幾人將公子綁走,救駕來遲,還望公子恕罪!”
“無礙!”袁買擺手,道:“張將軍這是要阻我去路啊?”
張峰站起身來,向著袁買賠笑,道:“公子此話何意?在下隻是來救駕的!”
“我看不用吧!”袁買道:“讓你的船讓開,本公子要從這裏過去,好好賞一賞這大陸澤的風光!”
隻是這話還未說完,卻聞一聲箭矢響動,但見一支羽箭化作烏光射入了他旁邊一個死士的胸膛,而那死士也應聲落水,隻在這水麵上留下猩紅的血跡隨波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