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大夫!”
隻見一個官員起身,向著楊彪沉聲問道:“這人心始終是隔著一層皮,楊大夫又如何知道義真心中如何想的?王辰在沒有謀反之前也是我大漢在北方的棟梁,其東征西討南征北戰,為我大漢立下過赫赫功勞,可是今日呢?不也自甘墮落,成了一介叛逆嗎?”
“說句再難聽的話,董賊在入京之前,不也在努力匡扶社稷,掃蕩叛逆嗎?可進京之後,狼子野心昭然若揭!此,誰又敢保證皇甫嵩在統策十餘萬大軍之後,不會有任何一點私心?”
“你!”楊彪指著那人,憤怒之間卻有難以說話。
“楊大人高居廟堂,隻怕不知這天下如今盛傳些什麼吧?”那官員一甩衣袖,負手而立,好似該生氣的是他才對。
“盛傳些什麼?”王允倒是來了興趣,這眾人每個人說的都很有道理,倒是這位皇甫嵩辯解的,卻顯得極為蒼白無力。
那人向著王允抱拳,道:“如今關中有兩句讖語極為盛行,其一乃是:‘白不用,山高王。’其二乃是:‘牛無水,不得生。百八日,天下更!’”
“嘭!”
這讖語剛剛說完,便聞堂上一聲響,卻見乃是王允憤而起身,怒喝:“真是一群居心否側之徒,且一定要核查清楚,這讖語的來源在何處,一定要嚴懲不貸!”
那人向著王允一拜,道:“稟司徒,第一條讖語已經尋到出處,真是洛水防線的大營,而第二條讖語卻還未尋得出處。”
“此不是皇甫嵩之禍,又是誰?”王允是越說越氣,想來這朝廷已經到了危難的邊緣,卻沒有想到這最後的依仗皇甫嵩竟然暗中有其他打算!
“一句讖語而已,豈不是有心之人而為之?”楊彪反駁,道:“此話也不能證明什麼,再說皇甫將軍可是我大漢最後的倚仗,若是讓他叛軍過了洛水,我大漢可就真的失”
“楊大夫!”又是一個官員起身毫不猶豫的打斷了他:“楊大夫說這些的時候,可知道洛水大營已經幾番兵變?涼州兵幾番欲要作逆,若非是各位將軍同心協力,涼州兵早就反了天了。可是皇甫嵩隻是象征性的處決了幾個人,縱容賊首,此不是有心叛逆,是何?”
麵對滿堂文官的控訴,楊彪與士孫瑞隻是感覺一陣無力,想要維護皇甫嵩卻又顯得心有餘而力不足。
楊彪將求助的眼神看向堂中幾人,道:“翁叔你們難道不說幾句嗎?”
無人應答他,迎來的隻是被稱為翁叔那人的一聲長歎。
“吾意已決,撤換皇甫嵩。”
就這般,大漢朝廷最後的柱石被王允一言撤換。
此差不多便如趙國失李牧,想不到一計誅殺了董卓的王允竟然還是中了賈詡的離間之計,親手為這大漢蓋上了棺材板。
隻是此時還在洛水的皇甫嵩根本就不知道自己已經被撤換,隻是不知何人又能有榮幸接替皇甫嵩的位置,為這大漢王朝續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