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在一個風雨交加的夜晚發生了改變。
那已經是他們相識一年半之後了,瑟拉爾教授去世的第三天。
那天,千野拿好自己準備好的鬼麵具,早早來到實驗室,突然想嚇嚇那個天不怕地不怕的女人。
他一直都有心結的,那個女人竟然讓他一個人在太平間住了那麼久,小小捉弄她一番,看看她究竟怕不怕。
滿腦子都是艾文露出驚恐表情的千野,完全沒有防備,一進實驗室就被幾個人架住了胳膊,然後隻覺得鼻子前幽香陣陣,整個人便軟了下來。
眸光落在窗台,表情淡然的男子唇角掛著邪魅的笑容,正出神的望著天空肆意的閃電。
千野想要問他是誰,竟一個字都說不出口。
隻是幾分鍾的時間,卻仿佛度過了漫長的一個世紀,然後男人扭頭,衝著旁邊的黑衣人點頭。
黑衣人奪走了千野的鬼麵具跟假發,一並交給男人。
男人漫不經心的看了看假發、鬼麵具,富有磁性的聲音慵懶華麗,“竟然倒退到跟小孩子過家家的地步了。”
千野羞憤,奈何渾身動彈不得,隻能裝暈,以觀景變。
男子慢條斯理的將假發戴在頭上,又將鬼麵具戴在臉上,然後衝著黑衣人擺手。
訓練有素的黑衣人迅速帶著千野隱蔽,瞬間房間變得空蕩蕩,隻有男人倨傲的背影在閃電中忽明忽暗,甚是詭異。
很快,實驗室的門被推開了。
男人扭頭,隻見艾文正麵無表情的站在門口,她臉色蒼白,沒有一絲血色,幽深的瞳正劇烈的收縮,然後,她捂住胸口,低低吼一聲,“滾!”
千野被嚇到了,隻能看著她痛苦卻無能為力。
男人慌忙從窗台跳下,奔了過去,一把扶住搖搖欲墜的她。
“不會吧?”他皺著眉,“你怕鬼?”
艾文一把推開他,踉蹌著走到實驗桌前,故作從容的坐下來。
“滾!我不想看到你!”艾文的情緒有點失控,若不是這樣,千野大概一輩子都不會看到她那種模樣。
“這麼說,你已經認出了我?”男人幽幽問。
“我永遠忘不了你身上散發的惡心氣味!”因為激動,艾文的聲音有些輕微的發顫。
“真是榮幸!”男人愣了會兒,才將鬼麵具從臉上拿開,露出邪魅囂張的表情,“那你還敢這麼對我說話!”
“那你想讓我怎麼說話?跪在你麵前,磕頭求饒嗎?”艾文挑眉,倔強的如同在風雨中努力滑向對岸的紙船。
“哦?這主意不錯。”男人一步步走近,幾步便踏到艾文跟前,冷厲的瞳帶著瘋狂的野蠻,“不要忘了你的身份!”
“你多慮了,我從沒有一刻敢忘記,做夢都能看到你不得好死。”
男人有點被激怒了,一把握住艾文的脖子,手指便顫顫的用力。
艾文倨傲著身子,眼中寫滿了嫌惡跟蔑視,她壓低了聲音,“放開你令人惡心的手!”
“我若不放呢?”
“那我這別人養的狗,完全可以履行自己的義務,為主人陪葬啊。”艾文一字一頓,表情堅定,出口傷人傷己。
男人的眸子收縮了下,厲聲質問:“你在威脅我?”
“這話從何而來,我?威脅?你?這不是笑話麼?”
男人很明顯被激怒了,非常的暴躁,不僅沒有鬆手,手上的力度反而加重了,他彎腰,臉幾乎要貼在艾文的臉上,眸子猩紅可怖,幾乎是咬著牙,“我不會讓你得逞的,我要一點點慢慢的折磨你!”說完,鬆了手。